第1章

事件三 楼道里的琴声

事发地：老干部小区

当事人：周阿姨、老何、肖阿姨

我租住的地方是一个老小区，建于上世纪八十年代，说是老干部小区，其实就是单位分的房，住户大多是退休的工人。小区里绿化不错，有几棵上了年纪的大樟树，夏天的时候能把大半个院子遮得严严实实。楼栋都是红砖楼，没有电梯，楼道窄窄的，光线不太好。

我住的是三单元三楼。这个单元住了十来户人家，大家进进出出，虽然不一定都认识，但也面熟。不过，三楼住着的一对老夫妻，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对老夫妻姓何，老何是男的，周阿姨是女的。他们大概六十多岁，平时很少出门，也很少和邻居打交道。我搬来一年多，也就见过他们几次，每次都是急匆匆的，好像有什么急事一样。

最让我感到奇怪的是，每次路过他们家门口，总能听到微弱的钢琴声。那不是那种熟练的演奏，更像是在断断续续地练习，有时是一个简单的音阶，有时是一段不成调的旋律。声音很轻，要贴近门板才能听清楚。

可我从来没见过他们家有钢琴。而且，在这个老小区里，谁家会放钢琴呢？

我偶尔会和楼下单元的肖阿姨聊天。肖阿姨在这个小区住了快三十年了，对这里的人和事都挺了解的。有一次，我随口提到了老何家里的钢琴声。

肖阿姨听到“钢琴”两个字，脸色一下就变了。她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对我说：“小姑娘，他们家的事情，你还是少打听为好。”

她顿了顿，又补了一句：“那声音啊……不是活人弹的。”

我心里一凛，更加好奇了。肖阿姨的话，让我觉得老何家里一定藏着什么秘密。我旁敲侧击地问了几次，肖阿姨却总是岔开话题，或者含糊其辞地说些听不懂的话。

“有些事，看到了，听到了，也就够了。”这是肖阿姨常说的一句话。

她越是这样，我越是想知道真相。那个断断续续的钢琴声，就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让我坐立不安。我开始留意老何和周阿姨的一举一动，也开始向其他邻居打听他们家的情况。

可大家似乎都对老何家讳莫如深。提到他们，不是眼神闪烁，就是赶紧找借口离开。这种集体的沉默，反而更加重了我心中的疑虑。

我决定找个机会，单独和肖阿姨聊聊。我知道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那天下午，我买了些水果，去了肖阿姨家。肖阿姨一个人在家，看到我来，挺高兴的。我陪她聊了些家常，慢慢地，我把话题引到了老何家。

“肖阿姨，您能跟我说说，老何家到底是怎么回事吗？那个钢琴声……”我试探着问。

肖阿姨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她看着我，眼神有些复杂。

“小姑娘，你知道老何和周阿姨以前是做什么的吗？”她突然问。

我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