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坚持说我看到了半透明的钢琴，听到了钢琴声。可警察只是让我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
后来，周阿姨的尸体被送走了。老何被亲戚接走了。
这个老房子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那晚的事情，像一场噩梦一样困扰着我。我不知道那个钢琴声，那个半透明的钢琴，到底是什么。
第二天，我去找了肖阿姨。我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
肖阿姨听我的话，脸色非常难看。
“我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肖阿姨叹了口气。
“肖阿姨，您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我急切地问。
肖阿姨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之前不是说了吗？那个声音，不是活人弹的。”
“那到底是什么？”我问。
肖阿姨抬头看着老何家所在的楼层，眼神里带着一丝恐惧。
“我听老何以前的同事说过。”肖阿姨说，“晓月去世后，老何和周阿姨把女儿的钢琴也卖了。他们说，看到钢琴就会想起女儿，心里难受。”
“可他们卖了钢琴没多久，家里就开始出现钢琴声。”肖阿姨说，“他们以为是女儿的魂魄回来了，想让女儿安息，就在家里给女儿设了灵位，每天烧香磕头。”
“可钢琴声并没有停。”肖阿姨说，“反而越来越响。他们请了很多‘大师’来看，都说解决不了。”
“后来，他们就搬走了。”肖阿姨说，“可搬到哪里，那个钢琴声就跟到哪里。他们没办法，只好又搬回来了。”
“他们回来后，钢琴声就一直在。”肖阿姨说，“老何说，他们能感觉到晓月就在家里，就在那个角落里。”
“可为什么，晓月会变成这样？会伤害自己的妈妈？”我问。
肖阿姨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是怨念太深了吧。”
“怨念？”
“听老何的同事说，晓月生病的时候，非常痛苦。”肖阿姨说，“她曾经对周阿姨说，如果她死了，她要变成鬼，永远留在家里，弹琴给他们听。”
我听着，心里一阵发凉。难道，何晓月真的变成了鬼，回来缠着自己的父母？
“可她为什么要伤害周阿姨？”我还是不明白。
肖阿姨叹了口气。“也许，她觉得是周阿姨没有照顾好她，才让她生病的吧。”
“周阿姨为了晓月付出了那么多……”我说。
“是啊。”肖阿姨说，“可有时候，爱也会变成一种负担，一种压力。”
我沉默了。我不知道该怎么理解这种扭曲的爱。
“老何现在怎么样了？”我问。
“听他亲戚说，精神不太好。”肖阿姨说，“一直说晓月还在家里，还在弹琴。”
从那天以后，我再也没有听到老何家的钢琴声了。
那个空荡荡的房间，变得更加安静。
我偶尔会看到老何的亲戚来收拾东西。他们把老何家里的家具都搬走了，包括那个琴凳。
我没有再去打扰老何和周阿姨的亲戚。我知道，有些事情，是永远无法解释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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