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妻:故人

“谢谢！”洛依斯双手合十。

“不必客气。”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光影，微风轻拂，影发丝微微晃动：“对了，你何时动身去至冬？”

“按照大家都不怀疑的态度的话，最迟的话应该就是明天。”洛依斯有些不舍，毕竟才见面不久，就要离开。

“这么快啊…”八重神子双手交叠置于身前，绯色的眼眸半眯着，语气中听不出情绪：“毕竟还要回至冬复命，也是身不由己呢，呵呵。”

影虽也心有不舍，但并未在面上显露，只是语气变得柔和：“时间确实有些仓促，不过，若你在至冬遇到什么麻烦，可寄信于我。”

“嘿嘿，这么说的话，那罩着我的人还不少。”洛依斯捂嘴轻笑。

影嘴角也微微上扬，清冷的眉眼染上了一抹笑意：“嗯，稻妻也好，璃月也罢，总归不会让你受了委屈。”

八重神子眸底闪过些许狡黠，忽地凑近洛依斯，温热的呼吸洒在你的耳畔：“哎呀呀，有三位神明大人罩着，还有我这个鸣神大社的宫司…旁人可得羡慕死了。”

影瞥了眼神子，又将目光移向洛依斯，神色认真：“神子说的不错，若有需要，稻妻的力量，你大可借助。”

“嗯，多谢。”洛依斯知道想要重新拿到自己的魔神躯体，那个任务的危险系数有点高，自己不太可能会去做。

“不必言谢。”影似乎察觉到洛依斯情绪的些许低落，沉吟片刻后温声询问：“对了，你方才说最迟明天动身…那今晚，不妨一同用膳吧？”

八重神子双手一拍，眼眸含笑：“甚好甚好，难得一聚，确实该好好吃顿饭。”他轻勾红唇，语气里带着调侃：“而且，我还想再听听洛依斯在至冬的趣事呢。”

“可以，地点定在哪儿呢？”洛依斯回忆着稻妻适合吃饭的地方。

影垂眸思忖片刻，抬眼时眼底闪过一丝光亮：“稻妻城的志村屋如何？那里的美食种类还算丰富。”

八重神子食指轻点着下巴，略作思索后轻笑着点头：“志村屋吗？好久没去了呢。”她紫眸弯成好看的弧度，看向洛依斯：“洛初觉得如何？”

洛依斯点点头：“好啊，就由我做东吧。反正愚人众给的任务资金不用白不用。”

“如此甚好。”影轻轻颔首表示赞同，神情放松下来，唇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那便稍晚些时候，志村屋见。”

“我没问题。”洛依斯调皮的眨了一下眼。

八重神子紫眸中流转着丝丝狡黠，指尖绕着耳边垂下的发梢打圈：“呵呵，能宰愚人众一笔，我自然也是乐意至极。”她语气微顿，掩唇轻笑：“那我就先回鸣神大社处理些事务，晚些再与你们汇合。”

“嗯。”影看向洛依斯，语调温和：“那我也先去准备一下，你若有闲暇，可在稻妻城逛逛，晚些我们在志村屋碰面。”

“好，记得早点废除眼狩令。”洛依斯指了指被镶嵌了许多神之眼的神像。

影顺着洛依斯手指的方向看去，眸色微沉，旋即轻轻点头：“嗯，我知道了…如今稻妻已非往日，眼狩令确实该废除了。”

夜晚，志村屋店面，几人坐在店前的凳子上。

影抬眸望向悬挂于屋檐下的灯笼，灯火摇曳间，似是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洛依斯：“洛依斯，你…在至冬过得还好吗？”

八重神子来得稍晚，到的时候便听见了影的问话，缓步走到洛依斯身旁坐下：“是啊是啊。”她单手撑着侧脸，唇角噙着笑意：“那里的人可没我们稻妻这般好客吧？”

“还不错，刚到的时候被多托雷拿去改造了一下。现在这副身体抗性还不错。”洛依斯眼眸微暗。

“多托雷…”影眉头微蹙，指尖在桌面轻轻敲击两下，似是有些不悦：“他竟拿你做实验么？”她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愠怒。

“哦？”听闻洛依斯的话，眼中闪过些许诧异，身子前倾了些许，语调上扬：“那个疯子，他没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吧？”神色看似轻松，眼底却多了几分探究。

“好像给我注射几针魔神碎片，目前来看身体还没什么。”洛依斯挥手点了一份绯樱虾仙贝。

“魔神碎片…”影食指微曲托于下颌，沉吟片刻后，神色严肃起来：“多托雷此人向来疯狂，他这般行事，只怕会有隐患。”

八重神子神色也变得凝重，单手轻抚下巴，随后话锋一转，语气带着调侃：“不过，你现在看起来倒是没什么大碍，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洛依斯斟酌了一番还是开口：“你俩应该多注意散兵的情况的。”

“散兵…”影听到这个名字，眼神一滞，想起曾经亲手创造出的人偶，却在岁月中偏离了掌控，一时有些沉默：“他如今如何了？”

“嗯，他从借景之馆出来后，就一直活在博士的算计中。”洛依斯眉眼染上几分心疼：“还有我神识在那次事件消失时，他……”

影眉心微拧，目光中带着探寻：“他怎么了？”她想到散兵如今的状况，心中有种难以名状的情绪，似担忧，似愧疚。

“在他的记忆中，他遭遇了三度背叛。虽然这都是别人设计好的。”洛依斯没有什么心思继续吃东西，便站了起来：“其一为神，也就是你抛弃了他。其二为人，那个村子中的人舍弃了他。其三为同类，因为寿命的原因离他而去。”

影垂眸掩去眼底的复杂情绪，沉默良久后缓缓开口：“我…当初并未想过会对他造成如此大的影响，那时，只是觉得他不适合作为神之心的容器和贯彻“永恒”的人偶…”

“唉…”八重神子轻叹一声，目光投向远处的灯火，眼神有些迷离，似乎陷入了回忆：“说到底，他的这些遭遇，也有我们的责任啊。”她转头看向洛依斯，眼中多了几分了然：“所以你才会那般心疼么？”

洛依斯回忆着当初的记忆：“嗯，并非因为他的遭遇，而是因为喜欢。”

八重神子指尖轻点着脸颊，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哎呀呀，真是没想到呢，洛依斯你竟然会喜欢上那孩子。”

影视线在你和神子身上来回，话语中藏着几分疑惑：“喜欢…散兵吗？”她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曾被自己赋予意识的人偶模样。

影神情有些恍惚，努力消化着这突如其来的信息，沉默片刻后开口，语气中带着不确定：“所以…你在天使阁所言，都是真的？”

“你知道的，我从不开玩笑。”洛依斯语气带上几分认真。

八重神子掩唇笑得花枝乱颤，眸底闪过狡黠的光：“哎呀呀，这么一想，确实很有意思呢。”她瞥向影，打趣道：“将军，你这算是多了个“儿媳”吗？”

影清冷的眉眼染上几分无奈，并不接神子的话茬：“只是…人偶的情感，真的能与人类相同吗？”视线移向洛依斯，似在询问她的意见。

洛依斯语气带了几分坚定：“他值得被喜欢，人与人偶并无区别，他只是缺少了一颗心而已。”

影食指微曲托于下颌，思忖片刻后认同了洛依斯的观点：“你说得没错，无论是人还是人偶，都有自己的思想与情感。”

八重神子双手抱臂，微微颔首，嘴角含笑：“哎呀呀，将军都这么说了，看来是认可了呢。”调侃的目光在洛依斯和影之间来回扫视。

影轻咳一声，借以掩饰被神子调侃的不自在：“我只是觉得，感情之事，他人也不便多言…”她看向洛依斯：“你自己心中有数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