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大部队收抬好了邪眼工厂剩余的物件搬上船。
夏池站在船边清点着人数和物资,一切就绪后向洛依斯汇报:“大人,所有人和物资都已上船,随时可以出发。”
“嗯…”洛依斯一只手扶着额头。
夏池看着洛依斯略显疲惫的样子,犹豫了一下开口:“您…是有哪里不舒服吗?”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递给洛依斯:“这是提神的药。”
洛依斯伸手接过:“准备出发回至冬吧。”脚尖轻点上船
夏池抬手示意船员启航,而后站在洛依斯身侧:“是,富人大人那边…需要我送信告知我们返程的消息吗?”
“你认为我和他的关系好到,我回去都要提前告诉他?”洛依斯眉头微皱。
夏池意识到自己多嘴,垂眸掩去眼底的情绪:“是我失言了。”她双手交叠放在身前,语气恭谦:“一切全凭大人做主。”
洛依斯把提神的药物随手放到一边,找了一把椅子坐下:“算了,反正他早晚都会查到。”视意她该怎么做就做。
夏池收到她的示意,立刻着手写信,将返程的消息告知富人,写好后仔细封装:“信写好了,大人要过目吗?”
洛依斯打了一个哈欠,眯了眯眼:“你要做手脚,我也看不出来。直接用装置传回至冬吧。”
夏池拿着信的手顿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大人说笑了。”她利用愚人众的特殊装置将信送回至冬:“我怎敢在您眼皮子底下做手脚。”
“行,你盯着点女士的尸体,让术士尽量让尸体完整。”洛依斯拍了拍夏池的肩膀,去了船舱。
夏池抿紧唇瓣,望着洛依斯走进船舱的背影沉默片刻,才转身朝女士尸体所在的方向走去:“放心吧大人,我会守好的。”
至冬,潘塔罗涅收到信时正在与下属商议要事,展开信纸匆匆扫过内容,唇角微不可察地上扬了些许:“洛初要回来了么…”
片刻后,维戈忍不住咳嗽提醒:“大人。”
潘塔罗涅敛起情绪,仿若无事发生般将信纸收进怀中,继续方才的话题:“嗯,刚刚说的那笔生意,再跟进一下……”
而此时至冬宫,冰之女皇得知女士在稻妻御前决斗中死亡。
“女士…”冰之女皇指尖轻叩王座扶手,眸底闪过微不可察的波动,旋即恢复往日的冷漠:“倒是有几分骨气,可惜了。”
下属继续说着信中的内容:“囚徒大人大概在半个月后,带着女尸大人的尸体回来。”
“嗯。”冰之女皇神色依旧冷酷,周身的温度骤降,大殿内的空气仿佛都要凝结一般:“准备好葬礼。”她双眸微眯,眼底有寒芒闪过:“至于稻妻…这笔账,记下了。”
“是。”下属领命准备退下。
“等等。”冰之女皇思忖片刻,叫住了准备离开的下属,眼眸低垂叫人看不清神色:“囚徒那边,可有其他消息?”
下属重新恭敬的站好:“除了这些,囚徒大人还提到,散兵大人已经根据您和博士大人的吩咐,带着稻妻的神之心,前往须弥准备造神计划。”
冰之女皇神色淡然地点头,眸中闪过一抹幽光:“嗯,按计划行事…待囚徒回来,让她即刻来见我。”
冰之女皇右手随意地摆了摆,示意下属退下,独自坐在王座上,大殿内一时寂静无声,唯有偶尔传来的冰棱碎裂声:“呵,天理…”
船上,洛依斯还在和散兵甜甜蜜蜜的通着信,有了这个通信装置就和手机差不多,只不过需要手写。
“阿散,今天过的怎么样啊?我可是准备回至冬了。”洛依斯把信折好放进装置。
散兵浑身无力地靠坐在房间的地板上,看到通信装置亮起,忍着疼痛伸手拿过:“呵,过得“好”极了…”他颤抖着手写下回复。
洛依斯看着歪歪扭扭的字,内心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这字?今天的任务很难吗?”
散兵脸色苍白地伏在地上,艰难握笔回信:“不过是博士的实验罢了,习惯了…你回至冬做什么?”
船舱内,洛依斯手上的笔啪嗒一声断成两截,她又重新拿了一支,因为着急字迹十分潦草:“又是多托雷,女士死了我要把她带回去。那你好好休息,千万不要硬撑。”写着写着,泪水低落在信上,她胡乱抹了一下眼泪,把信放进装置。
散兵看到洛依斯关心的话语,唇边露出一抹笑意,只是身体的疼痛让这笑容有些扭曲:“呵,我可没那么脆弱…”正欲回信,却眼前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