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冬:未解

洛依斯一大早，趁着没人的时候就拿着多托雷给的卡去了实验楼。

多托雷专注地调试着仪器，听到脚步声头也不抬，语气平静：“来得倒是比我想象中要快，怎么，是对我送的礼物感兴趣？”

洛依斯在多托雷不远处停下脚步，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向他：“璃月是什么意思？还有那个人偶…”

多托雷手中动作不停，唇角却微微上扬：“这么着急干什么。”他调试完仪器终于抬眼看向洛依斯，眸中含着笑意：“过来，我慢慢解释给你听。”

“不用。”洛依斯眉眼中是藏不住的厌恶。

“呵…”多托雷并不在意洛依斯的态度，指尖轻点仪器，屏幕上的数据快速跳动：“真是无情啊，「囚徒」。”他看向洛依斯的眼神带上玩味。

“无情？”洛依斯忍不住出声嘲讽：“这句话你留着给自己说吧！”

多托雷双手环抱于胸前，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生气了？”他轻笑一声，语气漫不经心：“我还以为你会好奇我送你那个人偶的原因呢。”

洛依斯丝毫不在乎：“与我无关，大概又是你想出来的什么恶趣味。”

“恶趣味么…”多托雷眼眸微眯起，眼神显得有些危险，随后又舒展开来：“也可以这么说，毕竟是为你量身定做的。”他朝洛依斯勾了勾手：“过来。”

洛依斯警惕的往后退了一步：“你以为你是谁！”

“呵。”多托雷轻笑一声，眼眸微眯起，视线在洛依斯脖颈处的月牙印记上停留片刻：“脾气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差啊…”他语气中带着诱哄：“过来，我不会伤害你的。”

洛依斯防备的看着他：“你以为我相信你的鬼话？”

“信不信由你。”多托雷双手背于身后，周身散发出上位者的气势：“不过…有些事，你还是知道的好，不是吗？”他朝洛依斯靠近了些。

多托雷瞥了一眼实验楼墙上的钟，慢条斯理地开口：“富人…可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他故意停顿，观察洛依斯的反应：“这点，想必你比我清楚。”

“至少他对我挺好的，不是吗？”洛依斯内心更加烦躁。

多托雷嘴角勾起些许弧度，眸底却没有丝毫笑意：“那是因为你的入梦族血脉对他也有用。”他指尖轻点着自己的手臂：“和我一样。”

“你想在至冬出手？”洛依斯嘴角含着笑意，语气却十分危险：“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吗？”

“呵。”多托雷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轻笑一声，周身的仪器发出轻微的“嘀嘀”声：“至冬…不过是我的实验场之一罢了。”

洛依斯眼神微眯，内心却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所以呢？你真正的目的。”

多托雷双手撑在实验台上，身体前倾，红色的眼眸紧盯着洛依斯：“这么聪明，不如你猜猜看？”故意不正面回答，想继续激怒她。

“呵。”洛依斯冷笑一声，对他的话并不在意：“随意第二席。”

“随意？”多托雷拖长语调重复洛依斯的话，两枚锥钉从袖口滑出被捏在指间，锥尖反射着冷光：“你对我的态度倒是越来越差了。”

洛依斯眼神中带着挑衅：“所以呢？”

多托雷锥钉在指尖灵活转动：“同为执行官，我本以为你会更识趣些。”

多托雷话锋一转，语气带上压迫感：“还是说，富人给你的底气？”

“我可不私下结党。”洛依斯眼神带着探究，脸上却带着笑意：“至于底气当然是女皇殿下给的。”

多托雷指尖锥钉一顿，随后收了起来：“倒是会说话。”

他眼神在洛依斯身上打量：“不过…你真以为女皇殿下会在意区区一个入梦族人？”

洛依斯不在意的摊摊手：“至少，现在我这颗棋子很好用。”

多托雷双手环抱胸前，语气中满是不屑：“棋子…终有被舍弃的一天。”他绕着洛依斯缓步走了一圈：“不如来我这边，如何？”

洛依斯不想再继续废话：“理由。”

多托雷停在洛依斯面前，弯腰凑近，双眸紧盯着她：“比起富人那满是铜臭的怀抱。”他话语中裹挟着些许蛊惑：“我能给你的更多。”

洛依斯往后退一步，身体却抵上墙面，不由得让她心头一惊：“哪怕是你也需要资金，不是吗？”

多托雷轻笑一声，指尖轻点洛依斯的额头：“你似乎忘了。”他眼神微眯，语气带着危险的意味：“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摩拉。”

阿蕾奇诺因为听说洛依斯单独去了多托雷的实验楼，终究还是不放心所以跟过来。

她听闻多托雷的话语，心中不禁冷笑，这家伙的野心昭然若揭，真是一如既往的令人厌恶：“那你想要什么，博士？”抱臂倚靠在墙边，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你们。

多托雷视线从洛依斯身上移开，看向阿蕾奇诺时眼底闪过不悦，但很快就压下情绪，淡然地开口：“不过是想和囚徒做个交易罢了。”

“哦？”阿蕾奇诺眉梢轻挑，视线在二人身上来回打量片刻，随后双手抱臂，神色莫辨：“什么交易，需要避开其他人来谈？”

多托雷瞥了一眼阿蕾奇诺，不紧不慢地说：“和你无关。”他话锋一转，重新看向洛依斯：“只问囚徒，愿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洛依斯看见阿蕾奇诺内心放松了不少：“机会从来都不是给…你这种人的。”

“这种人？”多托雷语气听不出喜怒：“呵，看来囚徒对我的成见很深啊。”

阿蕾奇诺看着多托雷吃瘪心情颇为愉悦，勾起的唇角泄露出一丝笑意，随即轻咳一声故作正经：“既然囚徒都拒绝了，不如就此作罢？”

多托雷食指微曲托于下颌，双眸微眯：“只是这样的话…”他周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阿蕾奇诺，你似乎管得太多了。”

阿蕾奇诺神情依旧冷漠，周身火焰元素力升腾，丝毫不在意多托雷的威胁：“同为执行官，我可不想看到愚人众内部起什么争执，不是吗？”

多托雷周身的危险气息一滞，随后散去，脸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当然。”他语气中带着几分遗憾：“那就日后再议吧。”

阿蕾奇诺见多托雷没有继续纠缠的意思，周身的火焰元素力也缓缓平息：“希望博士记住自己的话。”她侧头看向洛依斯：“走吧，囚徒。”

洛依斯跟在阿蕾奇诺身后出了实验大楼，直到远离实验大楼的范围才开口：“多谢。”

“不必。”阿蕾奇诺脚下步子未停，神情依旧淡淡的，瞥了洛依斯一眼后才放缓语气：“我只是不想看到他得逞罢了…”她与洛依斯并肩走在愚人众总部的走廊上。

“怎么不说话了？”阿蕾奇诺见洛依斯沉默，微不可察地轻叹口气，回想起多托雷那令人厌恶的嘴脸，眉心微动：“还在想刚刚的事？”

“没有。”洛依斯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叹了一口气还是开口：“只是想到不久后，要去须弥还要和他一起执行任务。”

阿蕾奇诺神情变得有些凝重，双手抱臂微微颔首，沉思片刻后分析道：“…的确棘手，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毕竟还有其他人在。”

“你是指散兵？”洛依斯回忆着那个自己似乎从没见过的执行官。

“嗯。”阿蕾奇诺想起散兵的性格，神色间多了几分复杂：“虽然他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但，总归能对多托雷起到些制衡作用。”

洛依斯思索片刻，缓缓点头表示赞同。“多谢提醒。”

阿蕾奇诺摆了摆手示意不用放在心上，走廊上没什么人，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不过话说回来，你和多托雷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似乎想…”洛依斯还没说完，就看见远处的潘塔罗涅。

潘塔罗涅迈步朝洛依斯走来，面上带着温和笑意，视线却不着痕迹地瞥向阿蕾奇诺：“在聊什么？这么投入，连我来了都没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