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须弥洛依斯因为帮助旅行者阻止造神计划被散兵杀害,最终造神计划也没有成功,多托雷抛弃散兵,他用消除自己所有的切片作为代价在草神纳西达手中换取了草神之心和雷神之心,带着洛依斯的尸体回至冬的时候,中途发现尸体不见了。
“啧。”多托雷得知尸体不见后脸色阴沉,挥手将身旁的仪器砸个粉碎:“是谁…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动我的东西…”(不是切片,多托雷现在只剩下一个本体)
尽羽得知消息后心中也十分震惊,躲在暗处不敢发出声音,双手攥着衣摆,青蓝色的短发有些凌乱:“怎么会…不见了呢?”
多托雷敏锐地捕捉到一丝微弱的气息,循声望去,锐利的目光似要将黑暗洞穿:“谁在那里?”锥钉在多托雷手中旋转,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尽羽吓得浑身僵硬,犹豫片刻还是决定现身,怯生生地从阴影中走出:“父亲……是我,尽羽。”他低着头不敢看那些破碎的仪器。
多托雷见到是尽羽后杀意收敛了些许,目光在尽羽身上审视:“你怎么会在这里?看到了什么?”
尽羽手指紧紧绞着衣摆,声音有些发颤:“我……我听到您生气就过来看看,其他的……什么都没看到……”害怕被责怪,他头埋得更低了。
“最好是这样。”多托雷随手又捏碎了一个培养皿,玻璃碴子与淡蓝色的培养液一同坠地:“呵,连一具尸体都看不住…”
尽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看着地上的碎片有些出神,犹豫了片刻还是小声开口:“父亲……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偷走的?”
多托雷食指微曲托于下颌,沉吟片刻:“故意偷走……”他周身的空气仿佛都要凝结一般:“在运输的途中,能做到这件事的……”
夏池垂首站在一旁沉默不语,思忖片刻后上前一步:“大人,会是愚人众内部的人吗?毕竟能在您眼皮子底下动手……”
多托雷眼眸微眯,眼底有寒光闪过:“不排除这个可能…”脑海中迅速闪过几个身影:“但,他们又为何要这么做?”
尽羽想到了什么,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却又不敢贸然说出来,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暗示一下:“父亲……尸体不见了……有什么好处吗?”
多托雷脑海中闪过无数实验数据,周身气息愈发阴冷:“自然是她入梦族的血脉……但这东西,除了我,谁还会需要?”
“入梦族…”夏池神色微变,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攥紧,犹豫片刻后抬眸看向多托雷:“大人,此事要不要上报给女皇陛下?”
“不必。”多托雷赤红的眼瞳仿若深渊,让人不寒而栗:“这件事……我自会处理。”目前还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尤其是潘塔罗涅。
夏池沉默良久,最终下定决心般抬头:“大人,那富人大人那边……”
多托雷食指微曲托于下颌,思索片刻后语气冰冷开口:“呵,潘塔罗涅那边……就说洛依斯在任务中遭遇不测,尸骨无存便是。”
“这…”夏池深知潘塔罗涅的手段,若真如多托雷所说去汇报,自己必死无疑,冷汗顺着额头滑落:“大人,富人大人那边……恐怕不好交代。”
“怎么?”多托雷周身的温度骤降,眼神如利刃般射向夏池:“你是在质疑我的决定?还是说……你想替潘塔罗涅来质问我?”
夏池单膝跪地低头行礼,不敢直视多托雷:“属下不敢!只是……富人大人对洛依斯大人的感情,大人也清楚,属下担心……”
多托雷轻嗤一声,眸底的寒意更甚:“感情?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力量和知识才是永恒的。”他指尖摩挲着下巴,似是想到了什么:“他若不满……让他来找我便是。”
夏池再次沉默,深知多说无益,只是潘塔罗涅那边:“属下明白。”她薄唇微抿有些迟疑,但还是问出口:“那是否要继续寻找洛依斯大人的尸体?”
多托雷周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当然,继续找…”他语气冰冷,如寒风刺骨:“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尽羽听着两人的对话,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忍不住开口:“父亲……如果找不到怎么办?”
“找不到?”多托雷蹲下身捏住尽羽的下巴凑近:“尽羽,我能创造出你,自然也能…”他手上力度逐渐加大,仿佛要将尽羽的下巴捏碎。
尽羽眼眶泛红,忍着疼痛没有发出声音,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父亲……我、我只是问问……”他声音越来越小,身子有些颤抖。
多托雷松开手转而抚摸他的头顶,一改刚才的狠戾,言语中带着诱哄的意味:“乖孩子,父亲不希望听到这种丧气话……明白了吗?”
尽羽小鸡啄米似地点头,脖颈因仰头的动作而显得更加纤细:“嗯…”他泪水在眼眶中晃荡,生怕掉下来又惹得多托雷不快:“我明白了。”
“是。”夏池听完了全程,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陷进肉里,转身悄然离开。
“夏池…”多托雷盯着夏池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随后将目光移回尽羽的身上,眼底闪过些许探究的意味:“尽羽,过来。”
尽羽乖乖走到多托雷面前站定,双手局促地揪着衣摆,青蓝色的短发有些凌乱,红着眼眶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他:“父亲……”
多托雷食指轻点尽羽的额头,冰凉的触感传来:“你似乎很怕我?呵,明明是用她的血创造出来的……不应该如此怯懦才对。”
尽羽抿紧下唇沉默了片刻,鼓起勇气般抬头看向你,眸中带着些许渴望:“父亲……能和我讲讲母亲吗?”
“母亲?”多托雷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轻笑出声,眼眸却依旧冰冷:“你很想知道么…尽羽,你只需知道,她是我的。”
尽羽攥着衣摆的手收紧,不死心地追问:“那……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很想知道自己流着相同血液的人,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多托雷指尖轻点着下巴,微眯着眼似乎在回忆:“她…是个很特别的人。”他周身的气息变得柔和,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有着让我着迷的力量。”
尽羽听到多托雷的描述,心中不禁勾勒出一个模糊的身影,鬼使神差地又问了一句:“那……母亲也像我一样,有这个胎记吗?”伸手摸向后脖颈。
多托雷视线扫过尽羽后颈的胎记,恍惚了片刻,似是陷入了回忆:“嗯……”他声音微不可察地颤了颤,食指不自觉摩挲着:“和你的一样。”
尽羽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下意识地想要追问更多,却又怕惹多托雷厌烦,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开口:“父亲…那母亲她…喜欢我吗?”
多托雷闻言神色一怔,喜欢么…那个女人如果还在,会喜欢这个用她的血创造出来的孩子吗?
“她…”多托雷沉默片刻,终是没有给出答案。
尽羽心中刚燃起的希望又黯淡下去,垂下头咬了咬唇,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我…我知道了。”其实很想知道他自己对于她来说,是不是重要的。
多托雷看着尽羽失落的模样,恍惚间好像看到了那个女人脆弱的神情:“尽羽…”他不自觉放柔了声音。
尽羽以为自己听错了,缓缓抬起头,对上多托雷的视线,有些不可置信:“父亲…”他声音带着点鼻音,眼睛湿漉漉地看着多托雷。
多托雷食指微曲托于下颌,沉吟片刻后语气罕见地带上了些许温和:“…罢了,你不是想知道更多关于她的事么,我便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