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想

几日后，至冬宫。

冰之女皇坐于高位，语气听不出喜乐：“博士，囚徒和散兵呢？”指尖敲击着扶手。

博士双手交叠抵住下巴，猩红的眼半眯着，不紧不慢地回答：”陛下，散兵…已经没有用处了，被我舍弃了，至于囚徒……“话语一顿，眸底闪过微不可察的异样。

冰之女皇周身气息一凛，眸底闪过些许不悦：“没有用处？呵……那囚徒呢？”

多托雷垂眸掩去眼底神色，面上浮现出恰到好处的遗憾：“很可惜，在须弥执行任务时出了些意外……她已经牺牲了，没有留下尸体。”

“牺牲…”冰之女皇闻言眉间微颤，眼底有丝丝寒气逸散，稍纵即逝：“呵，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多托雷暗自松了口气，面上依旧波澜不惊：“是，她已经尽了自己的职责。”

冰之女皇沉默片刻，声音低沉：“通知丑角，为她举办一场葬礼。”即便心中有所波动，也不会在众人面前表露分毫。

多托雷微微颔首，语气恭顺：“遵命，陛下。”洛依斯的葬礼……倒是个有趣的事，不知道潘塔罗涅那家伙会是什么反应。

潘塔罗涅听闻消息后手中钢笔一顿，墨水在纸上晕开一朵墨花，指尖轻颤：“怎么会…”他薄唇微抿成一条直线，脸色有些苍白。

潘塔罗涅神色晦暗不明，眸底似有深不见底的漩涡：“多托雷……”他捏紧手中的钢笔，力道之大竟将笔杆捏出几道裂痕。

夏池站在潘塔罗涅身后，沉默许久后轻声开口：“大人…洛依斯大人的葬礼，女皇陛下吩咐由丑角大人负责筹备，您…要去看看吗？”

潘塔罗涅沉默良久，松开紧握的钢笔，努力平复心绪，声音沙哑：“去……我要去送她最后一程。”

皮耶罗得知洛依斯的死讯时正站在窗边，望着窗外的飞雪沉默良久，神情晦暗不明，许久后才发出声叹息：“唉……”

队长静静伫立在训练场，虽未言语，但周身气息却显得有些沉重，似是在为洛依斯的离去而感到惋惜。

普契涅拉得知消息后神色晦暗不明，指尖在桌面敲击的动作一顿：“牺牲了么……”他沉默良久，忽然低笑一声，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蕾奇者听闻这个消息，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恢复平静：“没有留下尸体么……”她摩挲着拇指上的戒指，若有所思。

达达利亚得知消息时手中的弓差点落地，不愿相信，疯了般去找博士确认：“怎么会……博士，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一向冷静的声音掺杂着慌乱。

多托雷瞥了眼面前情绪激动的人，不紧不慢地整理着衣袖：“消息千真万确，她死在了须弥。”他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尸体都没能带回来。”

“不可能…”达达利亚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攥紧，指节快要被指甲掐出血来：“洛依斯那么厉害，怎么会……告诉我，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多托雷视线扫过你因情绪激动而泛红的眼，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如我先前对女皇陛下说的那样，她在须弥执行任务时出了意外。”

“意外？”达达利亚咬牙切齿地重复着这两个字，胸口剧烈起伏，强压下想动手的冲动：“什么意外能让她……连尸体都没有留下？”

多托雷双手抱臂，面上露出回忆的神情，片刻后摇了摇头：“具体的我也不甚清楚，只知道当时情况很混乱……”

达达利亚呼吸一滞，一股莫名的酸涩感涌上心间：“我不相信……我要去须弥，亲自查清楚！。”转身欲走，却被博士叫住。

多托雷慢条斯理地开口，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现在去须弥也无济于事。”他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不如准备参加她的葬礼。”

达达利亚脚步一顿，沉默良久才发出声，嗓音沙哑：“葬礼……呵，人都没了，葬礼又有什么意义？”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多托雷轻挑眉梢，声音听不出起伏：“至少能让活着的人有个念想，不是吗？”比如潘塔罗涅，想必他会很“喜欢”这场葬礼的。

“念想…”达达利亚低低地重复着，突然觉得博士的话有些可笑，可嘴角扯起的笑容比哭还难看：“人都没了，念想又有什么用……”

洛依斯坐在浪船上丝毫不敢停留，用神力加速向往至冬，她还不想自己刚活过来，又办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