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

散兵迅速来到洛依斯身边，眼底的慌乱清晰可见，声音微微发颤：“洛依斯……你的眼睛……”他小心翼翼地扶住洛依斯，指尖轻触她受伤的眼周，却又不敢触碰伤口。

洛依斯因为已经关闭了情感，所以十分淡定的将匕首抽出。

散兵见洛依斯干脆利落地抽出匕首，呼吸一滞，强自镇定下来，语气却仍有些慌乱：“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不爱惜自己……”

洛依斯意识逐渐回垅，一只手捂住双眼：“没事，拔出来就好了。”掉落在地的匕首散发出深渊的力量。

散兵看着洛依斯捂住眼睛的手，眉头紧皱，眼底满是心疼：“怎么可能没事…”他语气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

洛依斯缓缓站起身，手一直遮住眼睛：“我们回去吧。”

“都伤成这样了还逞强…”他抿紧嘴唇沉默半晌，心中腾起莫名的焦躁，挥手将地上的匕首化为灰烬：“走，我带你去找白术。”

洛依斯刚想开口说找白术没有用，但不想要散兵担心又止住了口。

散兵小心翼翼地扶着洛依斯往回走，心中担忧不已，沉默片刻后忍不住开口：“洛依斯…疼吗？”

洛依斯感受着体内深渊力量，内心竟毫无波动：“不疼。”

散兵见洛依斯如此平静，反而更加不安：“别强撑了。”他将洛依斯打横抱起，步伐加快：“到白术那让他好好看看。”

白术听闻脚步声抬头，见是散兵和洛依斯，赶忙迎上前：“怎么回事？”目光落在洛依斯捂住的双眼上，神色变得凝重：“快，让我看看。”

洛依斯并不想让散步兵看到自己的样子，虽然将手拿开但双眼依旧紧闭。

白术指尖渡上一层微光，悬停在洛依斯眼上：“我要先探查一下伤势，过程中或许会有些许不适，但请相信我，不要害怕。”

散兵站在一旁，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白术的动作，生怕错过什么：“一定要治好她……”

“这…”白术面露难色，指尖微光散去，沉吟片刻后，歉然看向散兵：“抱歉，这伤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了……”

长生滑下白术的脖颈，吐着蛇信子绕着洛依斯转了一圈，嘶嘶声中似有惋惜：“好重的深渊之力……”

散兵周身气息愈发阴冷，额角青筋跳动，努力克制着即将爆发的情绪：“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他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洛依斯反观比较平静：“白先生有白色丝巾吗？”

白术转身在药柜翻找，取出一条洁白的丝巾递给洛依斯：“是要这个吗？”他看向洛依斯的眼神中满是无奈与不忍。

洛依斯一只手拿起丝巾：“阿散别看，我的眼睛现在可能不太好看。”

散兵下意识想反驳，话语却哽在了喉咙：“……嗯，我不看。”他侧过身背对着洛依斯，紧握的拳头泄露了此刻的不平静。

洛依斯的眼睛终于微微睁开了些许，眼球完全变成了纯黑色，散发着微微的深渊力量。

“这股力量…”长生感受到深渊的气息，身子下意识地紧绷起来，缠在白术脖子上的身体又收紧了几分。

白术眉心紧蹙，面露凝重之色：“深渊之力侵蚀如此严重…”他摇了摇头，面露无奈：“我虽对各种毒理伤病了解颇多，但这…”

散兵沉默良久，周身的阴冷气息愈发浓烈，拳头也越攥越紧，指甲几乎嵌进掌心：“难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洛依斯系好了丝巾，靠着感知看向散兵：“没事的。”

“怎么会没事…”散兵缓缓转过身，看着蒙着丝巾的洛依斯，心口泛着密密麻麻的疼：“你的眼睛……”

白术面露犹豫，沉吟片刻后还是决定先确认一番：“那个…洛依斯，可否再让我为你把一次脉？”

洛依斯将手腕伸了出去，点点头示意可以。

长生盘踞在白术肩头，看着他为洛依斯把脉，一双竖瞳中闪过些许幽光：“也不知这深渊之力，还会给你带来什么影响……”

白术屏息凝神感受着脉象，越把越心惊，抬头看向洛依斯的眼神带上了些许复杂情绪：“洛依斯……”

洛依斯微不可查的摇头，示意对方不要说。

白术秒懂洛依斯的意思，顺着她的动作轻咳一声借以掩饰：“咳咳……你的身体状况有些复杂，还需再观察观察。”

散兵视线在洛依斯和白术之间来回扫视片刻，心中有种难以名状的不安：“到底怎么回事？白术，有话直说。”

白术食指曲起抵住下巴作思考状，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唔…除去深渊之力的影响，洛依斯的身体……也需好生调养才行。”

“需要如何调养？”散兵眸光紧盯着白术，眼底一片阴翳，心中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无论用什么药，花多少钱，我都不在乎。”

洛依斯淡定咳嗽两声：“阿散我们先回去吧。”

“不行！”散兵难得没有顺着洛依斯的意思，执拗地看向白术：“白术，她的身体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你和她都一副不想让我知道的样子？”

白术面露难色，视线在二人之间徘徊，最终还是决定委婉告知：“散兵，你先冷静，洛依斯她……目前的身体状况不宜太过激动。”

“不宜太过激动…”散兵攥紧拳头又缓缓松开，深吸一口气后尽量让自己的语调显得平和：“好，我冷静，你说吧。”

洛依斯扯了扯散兵的衣服：“阿散我们回去吧…”

散兵反手握住洛依斯的手，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像是在安抚洛依斯又像是在安抚自己：“别着急，白术，别卖关子了。”

白术面露难色，犹豫片刻后长叹一口气：“罢了罢了……散兵，你先出去吧，我有些话想单独同洛依斯讲。”

散兵眉头紧皱，心中的不安更甚，但见洛依斯也微微颔首，只好不情不愿地松开她的手：“……那我在门口等你。”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出去。

白术确认散兵走远后关上房门，走到洛依斯身旁压低声音：“唉…你真打算一直瞒着他？况且你如今的身体……还能撑多久？”

洛依斯也压低声音：“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他知道了会担心不会让我去做的。”

白术轻捻眉心，面露担忧：“可你若继续放任深渊之力侵蚀，不仅眼睛，恐怕…”他欲言又止，轻叹一声：“你要做的事，真的非做不可？”

洛依斯摇摇头，语气十分笃定：“不会出事的…”

白术无奈扶额，深知洛依斯的性子，只好换个角度劝说：“即便如此，散兵他……也有权利知道，不是吗？”

洛依斯有些迟疑，但语气还是十分坚定：“我知道可是……”

白术看着你纠结的神情，语气放软：“罢了，我也不多劝你。”他瞥向门口，略微提高声音：“只是散兵他……很在乎你。”

散兵在门外等得愈发心焦，来回踱步，终于忍不住抬手敲门：“白术，我可以进来了吗？”不等回应便推门而入，视线直直落在洛依斯身上。

白术见散兵这么快就进来，朝洛依斯递去一个无奈的眼神，而后冲散兵扯出笑容：“这么着急？我刚想跟洛依斯说，平日里记得按时吃药。”

长生顺着白术的话，吐着蛇信子发出嘶嘶声：“没错没错，还有要多休息，不要做剧烈运动哦。”它眼神中带着些许担忧看向洛依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