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练

第二天，在洛依斯软磨硬泡下，散兵同意了她去找芙宁娜，前提他必须跟着。

“真是麻烦…”散兵双手环胸，嘴里嘟嘟囔囔，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但脚步还是跟上了洛依斯：“要不是担心你，我才不会陪你去。”

歌剧院门口，芙宁娜正准备进去，余光瞥到了二人，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故作高傲地双手抱臂：“哦呀，这不是洛依斯嘛，今日怎么有空来找本神明了？”

散兵站在洛依斯身侧，神情冷漠，对芙宁娜的话不置可否，暗自打量着这位枫丹神明：“哼……”

洛依斯走上前：“好了，好了。”

芙宁娜假装没看见散兵的态度，眼睛一转，笑嘻嘻地凑近洛依斯：“怎么，就这么干站着聊天？不如进去坐坐？正好让我请你们喝杯红茶。”

洛依斯摇摇头和散兵跟随着芙宁娜，来到一个安静的房间：“不用，吃点蛋糕吧。”

芙宁娜双手一拍，唤来侍者端来精致的蛋糕：“如你所愿~”拿起一块蛋糕自顾自吃起来，说话也含糊不清：“说吧，找我什么事？”

散兵随意寻了处位置坐下，翘起二郎腿，视线在房间里扫视一圈后落在洛依斯身上：“是啊。”他语气略带不耐：“到底有什么事非要来找她。”

洛依斯有些尴尬的咳嗽两声：“咳咳，之前的计划。”

芙宁娜动作微顿，随即放下蛋糕擦了擦手，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哦，那件事啊…”她看了一眼散兵欲言又止：“不过现在有外人在场……”

“外人？”散兵眉梢轻挑，似笑非笑地看着芙宁娜，周身气息倏然变得危险，“我是她的爱人，在场有何不妥？”

芙宁娜讪讪一笑，指尖绕着耳侧发丝打圈：“哎呀呀，别生气嘛，我只是随口一说…”她轻咳一声转移话题：“说起来，昨天排练的那首歌，我还想再练习练习。”

洛依斯吃了一口蛋糕点点头：“可以，我也是想说这件事。”随后眼神有意无意的看向散兵：“接下来，每天我都会来排练。”

散兵双手抱臂靠在一旁，虽然表情依旧清冷，但言语中还是夹杂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宠溺：“嗯，随你。”

芙宁娜见二人旁若无人地互动，不由捂住胸口佯装心痛：“喂喂喂，好歹我也在这呢！算了算了。”她起身朝门口走去：“那我们现在就去排练厅吧。”

洛依斯站起身，走到她身旁：“行，不过昨天你和旅行者应该没有。”

芙宁娜步伐一顿，食指曲起抵住下巴，似在回忆：“昨天嘛……与旅行者的那场“演出”，倒是因林尼的插手，没按我的剧本走呢。”她轻笑一声，继续向前走去。

洛依斯无奈摇摇头：“嗯。”

散兵跟在二人身后，对二人的话题兴致缺缺，打量着歌剧院内部的装潢，小声嘀咕：“排练……演戏……真是无聊。”

三人很快便到了排练厅，芙宁娜径直走到舞台中央，回头冲洛依斯招手：“洛依斯，快过来，我们再对一遍昨天的戏，散兵……就在台下坐着吧。”

散兵走到台下随意坐下，翘起二郎腿，一副散漫模样：“哼…”

芙宁娜清了清嗓子，按照记忆中的歌词哼唱，间或因记不太清而停下向洛依斯确认：“嗯…是这样没错吧？哎呀，洛依斯，还是得你来起个头。”

洛依斯看了一眼歌词：“别紧张嘛。”

“谁紧张了！”芙宁娜故作镇定地将手背在身后，下巴微扬：“本就是为了转移民众注意的演出，我可不会让自己在那种场合出丑的！”

洛依斯轻声开口，将感情融入歌声：“无名小卒如何变成大咖，站在梦寐以求的聚光灯下。”

芙宁娜渐渐进入状态，歌声婉转悠扬，配合着肢体动作，将歌词中的情感表达得淋漓尽致：“众星捧月的你不会懂，为得你关注我有过的挣扎。”

“你说我的样子有些像他， 我就留了跟他一样的头发。”洛依斯唱着歌，看向台下的散兵：“ 还学着他的声线唱爱情悬崖，你有片刻感动吗。”

散兵微怔了一下，神情有片刻的恍惚，似乎被这歌声牵引着陷入了回忆，又很快回过神来，与洛依斯对视：“嗯…”

芙宁娜沉浸在歌曲中，视线从洛依斯身上移开，望向剧院的穹顶：“我一直学习他，模仿他，尽可能地复制他，把自己当成他，幻想有天取代他。”

洛依斯眼神看向散兵，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你也曾因为我开心过吧，我的模仿秀就是一个笑话。”

散兵似乎察觉到洛依斯的目光，与她对视的眼神中掺杂着些许疑惑，不明白这首曲子为何会让她流露出这样的神情：“嗯？”

一曲终了，芙宁娜垂眸整理情绪：“呼~感觉比昨天好多了！洛依斯，你觉得呢？”眼角余光瞥向散兵。

洛依斯毫不吝啬的夸奖：“很好。”

散兵双手抱臂微阖着眼，看似漫不经心，实则一直留意着台上的动静：“哼……马马虎虎吧。”他睁开眼，紫眸中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芙宁娜听到评价后气鼓鼓地鼓起脸颊，单手叉腰指向散兵：“什么叫马马虎虎啊！本小姐这么努力排练，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

散兵眉头微挑，话语间带着调侃的意味：“好听的？那可不符合我的风格。况且，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够了阿散。”洛依斯在一旁有些哭笑不得。

散兵看向洛依斯，眼中的调侃之意收敛了些许，语气却依然带着几分傲娇：“行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刚才的表演，还算不错。”

“ 这还差不多！”芙宁娜双手抱在胸前轻哼一声，随后眼珠子一转，又故作苦恼地单手扶额：“不过嘛，光这样可不行，还得再练习练习。”

洛依斯没忍住笑出声：“噗，哈哈…其实已经很不错了。”

“那可不行。”芙宁娜扬起下巴，表情认真：“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最好，毕竟这次演出可关系到白淞镇的居民们…”她转头看向窗外：“呀，都这么晚了？”

“时间不早了。”散兵双手环于胸前，轻抬下巴示意洛依斯：“再练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不如明天再说。”

洛依斯向芙宁娜挥挥手“好，再见。”

“嗯，回去路上小心。”芙宁娜朝二人摆了摆手，目送着他们离开排练厅，待二人走后独自一人喃喃自语：“希望一切都能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