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宁娜食指抵在唇边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后故作镇定地抬手示意:“安静!现在由本…我来向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小姐!”
周围开始小声讨论。
“难道她的身份真有什么惊天秘密?”一位年轻的女士激动地拉着同伴的衣袖。
“我猜她肯定大有来头,不然怎么能让水神大人亲自介绍。”一个小孩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稚嫩的声音里满是期待。
“会不会和愚人众有更深的关联,毕竟她和散兵还有达达利亚好像都认识。”一位中年男子摸着下巴,语气中带着猜测。
“不管是什么身份,肯定不简单,不然水神也不会在这时候特意介绍。”一个年轻的绅士微微皱眉,低声和身旁的人交流着。
洛依斯微微皱眉,单手扶着额头:“好吵…”
芙宁娜故作优雅地轻咳两声,挥挥手示意众人安静,随后下巴一扬,用带着几分傲娇的语气高声宣布:“这位小姐,是希望之魔神——洛依斯!”
此言一出,整个歌剧院瞬间炸开了锅,观众们的反应如汹涌的潮水般激烈。
“希望之魔神?这怎么可能!”一位满脸皱纹的老者瞪大了眼睛,眼中写满了质疑,“从未听闻过有这样一位魔神,这消息太过荒诞!”
“魔神?她居然是魔神?”那位之前猜测洛依斯与愚人众有关联的中年男子,此刻嘴巴张得老大,满脸的不可思议,“若她真是魔神,为何之前从未现身,又为何会参与到这案件之中?”
“魔神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枫丹,还如此低调?这其中必有隐情!”一位商人模样的人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说道,仿佛洛依斯的身份背后隐藏着巨大的危机。
那位眼中闪烁着好奇光芒的小孩,此时也被吓得躲到了大人身后,小声嘀咕:“魔神不是都很厉害吗,她刚刚打晕达达利亚先生,是因为她很生气吗?”
一位学者模样的人推了推眼镜,摇头晃脑地分析道:“希望之魔神?这在现有的魔神记载中并无记录,似乎并没有记录…”
“水神大人该不会是在开玩笑吧,这说法简直闻所未闻!”一位贵族小姐娇嗔道,她手中的折扇不停地扇动,掩饰着内心的慌乱。
芙宁娜见众人议论纷纷,双手叉腰,裙摆随着动作轻晃,提高音量:“都给我安静!本神明身为枫丹的神明,有必要在这种事上骗你们吗?”
台下的嘈杂声渐弱,那维莱特目光从芙宁娜身上移开,看向了洛依斯:“既然芙宁娜女士已经介绍过了,想必洛依斯小姐也不会介意回答一些问题吧?”
“没问题…”洛依斯强压着心中那团声音,抬头看向周围的群众。
一位身材壮硕的码头工人粗着嗓子喊道:“魔神大人,您和那愚人众的散兵、达达利亚相识,是不是说明您和愚人众有所勾结?您真的能给我们带来希望,而不是灾难吗?”
一位看上去饱经风霜的冒险家站了出来,手按在腰间的剑柄上,目光灼灼地问道:“洛依斯小姐,如果您真的是希望之魔神,为何一直隐藏身份?”
一个穿着考究的银行家模样的人扶了扶礼帽,眯起眼睛:“洛依斯小姐,您既然是魔神,为何要参与此次审判?这其中是否存在您不可告人的目的?而且为何之前您从未在公众面前展示过您的力量与神迹?”
散兵双手环抱于胸前,眼神不善地扫过提问的人:“有完没完?”
洛依斯只挑选了其中一个问题解答:“隐藏身份是不想引起动荡,我来枫丹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思,你们按照你们平常的生活就好。”洛依斯给众人留下悬念后,就拉着散兵离开歌剧院。
那维莱特看着洛依斯和散兵离开的背影,眉头微皱,随即恢复平静,转身面向众人:“好了,今日的闹剧就到此为止吧,大家也都散了吧。”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准备离开。
“这算什么回答呀,根本没有打消我们的疑虑!”那位码头工人不满地嘟囔着,粗壮的手臂在空中挥舞了一下。
“是啊,就这么简单两句话,怎么能让我们相信她真的是带来希望的魔神呢?”一位妇女附和道,脸上满是担忧。
“她和愚人众的关系还是没说清楚,这让人怎么放心嘛。”之前猜测洛依斯与愚人众有关的中年男子,依然眉头紧锁。
“而且她来枫丹到底想做什么,还是一头雾水。”那位银行家模样的人,眼中透着精明与怀疑,轻轻摇了摇头。
“连展示一下力量都不愿意,谁知道她是不是真有魔神的本事。”一个年轻人撇了撇嘴,满脸的不以为然。
洛依斯拉着散兵走在枫丹的大街上,心中的那股烦躁更胜。
“那些人还真是聒噪。”散兵嘴上虽在抱怨,但眼底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担忧:“问东问西的,你也真是好脾气,还真回答他们。”
洛依斯闭了闭眼:“没…没关系。”
散兵停下脚步,站在洛依斯面前,双手搭在她肩上:“不对劲,从刚才开始你就有些奇怪,到底怎么了?”他眉心微蹙,语气罕见地带着几分焦急。
温迪突然出现在洛依斯面前,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样,神情少见地严肃起来:“洛依斯!你…似乎不太对劲。”
洛依斯双手紧紧的抱着头,努力区分面前的声音:“没…没有,只是有点心烦。”
温迪看向散兵,用眼神询问发生了什么,随后又将视线移回洛依斯身上,语气放柔:“是因为刚才那些人的提问吗?别太在意他们。”
“不像是…”散兵搭在洛依斯肩上的手收紧些许,盯着她的脸试图找出问题根源:“你先冷静下来,别去想那些人说的话。”
“好…好…”洛依斯深呼吸,努力平息内心。
温迪心中大致明白了缘由,轻拍洛依斯的后背安抚:“希望之力…总是伴随着无数的诉求,这对你来说,是一种负担吧。”
洛依斯将体内的力量压下:“没事,习惯了就好。”
温迪想到过往种种,轻叹一声,指尖拨弄竖琴的弦,传来几个舒缓的音符:“别总一个人硬抗,偶尔…也听听风的声音吧,它会告诉你,你的存在,至关重要。”
散兵瞥了眼温迪又看向洛依斯,眉头舒展了些,语气却依然生硬:“哼,有什么事别自己扛着,还有我在。”掌心贴着洛依斯的肩膀轻轻摩挲两下。
“好了,先放开我。”洛依斯尴尬的笑了笑。
散兵如梦初醒般地收回手,指尖划过洛依斯的肩膀时似有若无地勾了一下:“喂,你怎么会在这里?”看向温迪时他已经消失了。
散兵轻啧一声,似乎对温迪的突然消失有些不满,旋即又将注意力转移到洛依斯身上:“那个家伙…算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事…”洛依斯稍作调整站起身。
“真的没事?”散兵故作漫不经心地用手背贴了下洛依斯的额头,又滑向脸颊,指尖似有若无地划过:“别瞒着我。”
洛依斯轻轻蹭了蹭散兵的手,表现的十分乖巧:“不会的。”
散兵装作嫌弃地抽回手,耳尖泛红,用咳嗽掩饰尴尬:“那就好,不过那些人也真是麻烦,揪着你问个没完。”
洛依斯突然想到什么,狡猾的笑了笑:“走吧,我赢了请我吃大餐。”
“真是拿你没办法。”散兵双手环于胸前,微扬着下巴睨洛依斯一眼,唇角却不自觉挂上了笑意:“说吧,想吃什么?”
洛依斯想让自己多吃些辣的东西,可奈何实在想吃:“想吃酸酸的。”
散兵双手抱臂,略微思索片刻:“枫丹的有纳博内番茄盅倒是一绝,走吧。”他向洛依斯伸出手,示意他牵着:“带你去尝尝。”
林尼轻咳一声,试图缓解尴尬:“呃…那个…囚徒大人,【父亲】让我来请您过去一趟,说是有要事相商…”视线移到你们交握的手上。
洛依斯不算是很意外,平静反问:“达达利亚的事?”
林尼双手背在身后,帽檐下的淡紫色眼眸微垂:“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他抬眼看向洛依斯,露出个略显无奈的笑容:“您还是亲自过去一趟吧。”
洛依斯握着散兵的手紧了紧:“事情很重要?连我都用上敬称了?”
“毕竟场合不同嘛。”林尼摊开手耸了耸肩,脸上挂着招牌式的笑容,目光却带着几分认真:“而且【父亲】的命令,我可不敢违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