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危险

至冬实验楼…

多托雷手中把玩着试剂：“怎么？不相信我说的话吗？”饶有兴致的看着尽羽泪流满面的表情。

尽羽泪水啪嗒啪嗒地滴落在实验台上，双手死死攥着衣摆，身体因哭泣而微微颤抖：“不会的……妈妈不会不要尽羽的……”

多托雷将试剂放回架子上，语调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呵，你觉得呢？那个女人现在可是和散兵过得很“幸福”。”

尽羽闻言身体僵住，缓缓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多托雷，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不…不会的，妈妈说过会回来看我的…”心底不断告诉自己不能信。

多托雷双手撑在实验台上，身体前倾，直视着尽羽的眼睛，语气冰冷：“你真以为自己对她来说很重要？”

尽羽下意识地摇头，不想相信多托雷的话，可心里又忍不住害怕：“不……不是的，妈妈她……她答应过我……”声音越来越小，底气不足。

多托雷指尖绕起胸前的蓝色碎发，眯起眼睛，眸底的情绪深不可见：“与其期待那个靠不住的女人，不如将希望寄托在我身上。”

尽羽双手握拳垂在身侧，身子微微颤抖，豆大的泪珠从脸颊滚落：“父亲…你说的…是真的吗？妈妈她…真的和别人在一起了？”

多托雷沉默半晌，目光在尽羽脸上流转片刻，而后从喉咙里挤出一声轻笑：“尽羽，你觉得……我有骗你的必要吗？”

尽羽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紧咬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青蓝色的短发被泪水打湿贴在脸颊：“呜呜……我，我不知道……”

多托雷指尖轻点着下巴，打量着眼前哭泣的孩子，声音带着诱哄的意味：“尽羽，只要你乖乖听话，父亲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尽羽抽噎着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多托雷，声音沙哑：“我……我想要妈妈回来……”他双手攥紧衣角，指节都有些泛白。

多托雷眼神中闪过不悦，但很快压下情绪，声音低沉：“你还不明白吗？她抛弃了你。”他伸手抚上尽羽的头顶，力度却有些大：“只有我不会。”

尽羽用力地摇头，想要挣脱多托雷的手，眼泪更加汹涌：“不会的……妈妈不会抛弃尽羽的……”心底有个声音不断回响，妈妈说过会回来的。

多托雷似乎看穿了尽羽的想法，手掌改为捏住他的脸颊：“倘若她有了自己的孩子……你觉得，她还会在乎一个实验品？”

尽羽嘴唇微张却说不出话，心底防线逐渐崩塌：“我……我不是实验品……”他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无声的哭泣。

多托雷拇指摩挲着尽羽的脸颊，拭去未干的泪痕，眼神看似温柔实则冰冷：“是与不是，难道你自己不清楚吗？”

尽羽垂下脑袋不再看他，身体轻轻颤抖着，双手死死地攥着衣角，心里感到一阵迷茫：“我…”脑海中浮现出与母亲相处的画面。

多托雷见尽羽逐渐动摇，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所以，尽羽，听父亲的话，完成改造，变得更强，这样才能把她抢回来……”

尽羽缓缓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眼眸中闪过些许迷茫：“抢回来…我真的可以吗？”他紧攥着衣角的小手因用力而发白。

“当然。”多托雷双手扶住尽羽的肩膀，蓝色的碎发垂落在他的脸颊两侧，痒痒的：“只要你足够强，她就不会离开你，我们…也能组成一个完整的家庭。”

尽羽心底滋生出强烈的渴望，双手不自觉地抓紧多托雷的衣袖：“那……那尽羽要怎么做？父亲，尽羽会听话的！只要能把妈妈抢回来……”

多托雷眼底闪过癫狂的暗芒，面上却不动声色：“很好，尽羽，接下来你只需要乖乖躺到那张实验床上，其他的都交给父亲就好……”

尽羽拖着沉重的步伐，如同提线木偶般走向实验床，躺下后眼睛直勾勾盯着头顶的仪器，声音略微发颤：“父亲……尽羽会变强的，对吗？”

“没错。”多托雷指尖轻点仪器，淡蓝色的光芒在上面流转：“等你醒来，一切都会不一样了…”他垂眸看向尽羽，唇角微勾：“妈妈会回来，父亲也会一直陪着你。”

尽羽眼皮越来越沉，意识逐渐模糊，嘴里喃喃着：“妈妈……一定要等尽羽……”

仪器发出“嘀嘀”的声音，指示灯闪烁不停。

多托雷专注地看着仪器上的数据，眸中情绪翻涌：“这场实验……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他低低地自言自语，声音里带着近乎疯狂的执拗。

几天后，旅行者入狱。

枫丹城，洛依斯觉得心口刺痛无比。

“怎么了？”散兵见洛依斯突然捂住胸口，神色痛苦，心也跟着揪紧，双手扶住她的肩膀，眉头微皱：“是身体不舒服吗？”

洛依斯深呼吸，很快平静下来摇摇头：“没事。”

散兵迟疑片刻后缓缓开口：“真的没事？要不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洛依斯 扶着散兵的手臂：“不用了，等一下还要去排练。”

散兵将洛依斯的手捧在掌心，眉头微蹙，语气中满是不放心：“排练也不急在这一时，身体不舒服就不要勉强了。”

“嗯，那你要好好买食材。”洛依斯扯出一个笑脸，故作调侃：“要是今晚的晚饭不好吃，那我就要罚你…”

“罚我？”散兵神情微怔，唇角的笑意逐渐扩大，牵着洛依斯的手不自觉收紧：“那我可得好好表现了，夫人想要怎么罚我？”

洛依斯一只手抵住下巴思索：“罚你自己一个人，睡一个月。”

散兵轻哼一声，食指微曲刮过洛依斯的鼻尖：“呵，那可不行，要是没有我在身边，夫人晚上踢被子了怎么办？”

“不会！”洛依斯想反驳，自己怎么可能踢被子，但事实就是如此：“我先走了，你记得买食材。”

“知道了。”散兵望着洛依斯的背影，眼底漫上温暖笑意，抬眼望向街边的店铺，喃喃自语：“得好好挑些食材才行……”他迈步走进一家食材店。

散兵一路逛下来，发现最近一直有一双视线在打量着自己。

散兵不动声色地用余光扫视四周，将可疑的气息锁定在一个方向，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挑选食材：“哼……”

灼热的视线一直紧盯着他，仿佛害怕错过每一个细节。

散兵拎起一袋蔬菜，装作结账时不经意地回眸，锐利的目光扫过方才的方向：“究竟是谁……”

女孩侧着身躲开散兵的目光，紧紧攥着拳头。

散兵结完账走出店铺，看似随意地瞥向方才女孩藏身的地方，心中疑虑更甚，一边走一边低声自语：“藏头露尾……”

人影紧跟着他，一直保持不近不远的距离。

散兵身形一转走进一条幽暗的小巷，隐匿在阴影中，打算守株待兔：“一直跟着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