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U盘还在你那儿吧？"老赵忽然问。

周涛点点头。

"暂时别动他。"老赵声音更低了，"县里现在草木皆兵，到处抓线人，你先按兵不动。等风头过了，我会告诉你怎么做。"

就在这时，老赵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一眼，脸色变得凝重："是馆长。你赶紧走，从后门。记住，今晚我们没见面。"

周涛匆忙离开，一路小跑回到宿舍。刚关上门，他就听见外面有脚步声经过，然后是敲门声——在隔壁房间。

他悄悄从猫眼往外看，是两个穿便衣的男子正在询问他的邻居什么。周涛感到一阵恐慌，迅速检查了一下U盘的藏匿处，确保安全后，才勉强平静下来。

那夜，周涛几乎没睡。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思考着自己的处境。他只是个遗体化妆师，却不知不觉卷入了一场政治谋杀。如果被发现参与其中，他可能会和林家人一样惨死，甚至连他远在医院的父亲也会受牵连。

第二天早上，周涛强打精神去上班。殡仪馆里的气氛很怪，同事们都低着头做事，不太说话。中午时分，馆长把他叫进了办公室。

"周涛，有个情况需要你配合一下。"馆长的神色不自然，"县公安局想找你了解一下林家那个案子的情况，例行询问，你老实回答就行。"

周涛的心沉了下去，但表面上还是点了点头："好的，什么时候去？"

"现在。我让老赵开车送你过去。"

周涛跟着老赵上了车。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直到快到公安局时，老赵才开口：

"如果问你见没见过刘梅，就说不认识。问你有没有拿过什么东西，一律否认。其他的，按实际情况说。"

周涛点头。车停在公安局门口，他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在一间简陋的询问室里，周涛见到了刘建国和另一个没见过的中年警官。

"周涛是吧，别紧张。"那个陌生警官微笑着说，"我姓王，是县公安局的。我们只是例行了解情况。"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他们详细询问了周涛给林家人化妆的过程、观察到的尸体情况、有没有见到可疑人物等。周涛如实回答了大部分问题，只在涉及刘梅时装作不知情。

"听说你昨天请假了？"王警官忽然问。

"是的，我爸住院了，我去看他。"周涛撒了个谎。

"在哪个医院？几点去的？"王警官紧追不舍。

周涛感到一阵紧张，但还是镇定地编出了一个合理的答案。王警官似乎半信半疑，但没再追问。

临走前，刘建国叫住了他："小周啊，有什么事随时可以找我们。你是个好孩子，别被坏人利用了。"

周涛点点头，转身离开。他知道这是警告——他们已经怀疑他了。

回到殡仪馆，周涛注意到老赵的车不见了。馆长告诉他，老赵临时有事请假了。周涛隐隐感到不安，但只能继续工作。

当天晚上，他偷偷给老赵打电话，无人接听。第二天早上，一个震惊的消息传来：老赵在回家路上发生车祸，当场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