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周涛犹豫了。这是陷阱吗？但如果唐朝阳真的醒了，也许能给他更多建议。

"他现在在哪家医院？"周涛问。

"县人民医院重症监护室。"唐雪回答，"但警方已经在那里守着了，你不能直接去。"

"那怎么办？"

"医院后门有个职工通道，我在那里等你。穿白大褂，装作医生。"唐雪说就挂了电话。

周涛再次犹豫。去医院无疑是冒险，但他最终决定赌一把。他退了车票，买了一件白大褂（在医疗用品店轻易就能买到），然后前往医院后门。

唐雪是个三十多岁的女性，戴着眼镜，表情严肃。她带着周涛走进医院，避开监控摄像头，使用员工电梯上到重症监护室所在的楼层。

"我父亲伤势严重，但已经能说话了。"唐雪低声说，"他执意要见你，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周涛点点头，跟着唐雪进入一个僻静的病房。病床上的老人脸色苍白，头部包着厚厚的绷带，鼻子和嘴上连着氧气管和各种仪器。

"爸，我把他带来了。"唐雪说。

老人缓慢地转过头，看向周涛："你......就是周涛？"

周涛点头："唐先生，您好些了吗？"

"死不了。"老人微微一笑，露出几分倔强，"听着，孩子，你手上的东西很危险，但也很重要。那是林旭用命换来的证据，能把几个大蛇给钉死。"

"我应该怎么做？"周涛问。

"不要相信本地任何执法部门，他们都被渗透了。"唐朝阳的声音很弱，但坚定，"直接去省纪委，那里有我的老同学张守诚，他是个铁面无私的人。只有这样，才能让林家人在九泉之下瞑目。"

周涛点点头："我明白了。"

"雪儿，把那个给他。"唐朝阳对女儿说。

唐雪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周涛："这是我父亲写的证词，还有他了解到的情况。加上U盘的证据，足够省纪委立案了。"

周涛接过信封，郑重道谢。正准备离开时，唐雪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接通后脸色大变："警方来了！他们正往这层赶！"

"快走！"唐朝阳催促道，"从消防通道走！"

周涛和唐雪迅速离开病房，顺着消防楼梯往下跑。刚下到三楼，就听见上面有脚步声和喊叫声。

"分头走！"唐雪急促地说，"我去引开他们，你拿着证据直接去省城！"

没等周涛回应，唐雪就推开三楼的门跑了出去。周涛继续往下跑，一直到一层，从一个不起眼的侧门溜出了医院。

他立刻打车去了长途汽车站，买了最近一班去省城的车票。候车时，他时刻关注着四周，害怕警方会突然出现。

就在登车前十分钟，周涛看到几个穿便衣的人急匆匆跑进车站，开始检查候车乘客。他心一紧，立刻钻进了洗手间。在隔间里，他迅速将U盘和信封藏在内裤里，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出来，混入另一个候车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