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镇客栈内,一间顶好的上房,烟雾袅绕。
承禾站在垂落的珠纱帘前,淡淡道:“请与我一同,为香神奉上祭品。”
帘内女子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这么看好我?”她伸出手,紫色的甲套长得过分,尖端轻轻点在承禾脸上。
“你还挺着急,不怕碧玉小妹妹生气?”
承禾眼底流过一丝冷漠与莫名的高傲:“她能生什么气,她再生气又能如何?待我们完成这次供奉,她败局已定。”
他抓住女子的甲套:“冥姚,合作吧。”他语气随即冷却下来:“不要……不识抬举。”
冥姚微微有些不悦,掀起珠帘,漏出没有被面纱遮挡的上半张脸:“你在威胁我,你知道,我最讨厌这样了。”
长甲已经刺入承禾喉间,但随即又被拔了出来:“你先回去吧,我再想想。”
承禾点了点头,开口道:“我今夜子时来此地寻你,不论是否答应,切莫违约。”
冥姚缩回到帘子后,毫不避讳地拿起干净帕子细细擦净甲套上的鲜血,漫不经心道:“慢走不送,出门小心。”
承禾转身离开。
冥姚看着干净透彻的甲套,恍惚了一瞬,随后隔空一挥,珠帘霎时被隔断噼啪坠地,如落玉盘,而帘外隔墙上,有深深的五道抓痕。
“真是太久没动手了,甲都锈了不少。”
冥姚叹了口气,出门唤来不知在大堂干什么的小二,随手扔了块银子到他怀里,淡淡道:“不小心又把你们家墙搞破了,尽快修好吧。”
小二笑呵呵的:“好嘞,包您满意!”
带着面纱的紫衣少女忽然化一阵烟雾,渺然而散,随风往西边飘去。
小二抛着银子,熟门熟路地找到隔壁巷子里的维工:“起来起来都起来,有活来了!”
他脚步一顿。
奇怪,这里怎么有一摊血?
算了,想必又是这群人自己打闹留下的。
付言山赶回山时,香女早已等候在院门,见状直接给他塞了一根白香,而后快步走入房中。
等着付言山一进门,香女就叹了口气。
付言山惨白着一张脸,道:“对我就唉声叹气,对贺烟和颜悦色?你区别对待。”
香女刚散发的感情被这死玩意儿生生打断了,她嘴一抽,无语道:“你真的是,活该。”
还没等付言山开口辩解,她一指还在床上躺着的温苒:“怎么的,魂力刚恢复一点就全扑她身上了?你能不能好好想想再动?等下把自己搭进去怎么办?我辛苦研究出的香芯儿还在你那里呢,等下被那伪君子发现,我都没处说!”
付言山抿出一个礼貌的笑:“……嘿嘿。”
香女气不打一处来:“你还给我装什么傻,我告诉你,你死了无关紧要,我的香最重要,你要是再这样,不用等承禾,我先把你劈了!”
那可是……他送给我的礼物!
香女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压下不安。
“估摸着小娘子也快回来了,我先去拿给她调的香。”顿了顿,她又道:“你也给我滚过来,新给你配的魂香,看看管用不管用。”
付言山笑容顿了一下:“又来?”
香女冷冷一笑:“良药苦口利于病,不过是痛一下罢了,这都忍不了?”
付言山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