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是我……不是我故意的……”他喃喃地说道。

“不是你故意的？”陈默冷笑着说道，“你把她活活打死，然后又逼我帮你藏尸。这不是故意的，是什么？”

陈文山抬起头，眼神痛苦地看着陈默。“默儿，别说了……别说了……”

“为什么不说？”陈默说道，“你敢做，为什么不敢承认？”

陈文山站起身，走到陈默面前，试图抓住他的手。“默儿，听我说……爸爸当时是一时冲动……我真的很后悔……”

“后悔？”陈默打断了他的话，“你后悔什么？后悔没有把尸体处理干净，还是后悔让我看到了？”

陈文山愣住了。他看着陈默，眼神里充满了陌生。眼前的这个孩子，已经不再是他认识的那个陈默了。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陈文山问道。

“我想怎么样？”陈默笑了起来，笑声听起来有些疯狂，“我想让你付出代价。我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杀人犯！”

陈文山脸色大变。他冲上前，捂住了陈默的嘴。“不！你不能这么做！”他惊恐地说道。

陈默用力地挣扎，咬住了陈文山的手。陈文山吃痛地松开了手。

陈默趁机跑出了家门。他跑到街上，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去哪？”司机问道。

“警察局。”陈默说道。

在警察局里，陈默向警察讲述了发生在自己家里的事情。他详细地描述了那天晚上，陈文山是如何杀死周兰，又是如何逼迫他帮忙处理尸体的。

警察听陈默的讲述，感到十分震惊。他们立刻派人前往陈默家。

陈文山和李梅被带到了警察局。陈文山一开始还试图狡辩，否认自己杀害了周兰。但在陈默的指证和警察的审问下，他最终还是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李梅也承认了自己对陈默的虐待行为。

在审讯室里，陈文山看着陈默，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感情。有愤怒，有恐惧，有悔恨，还有一丝他不愿承认的骄傲。

“默儿，”陈文山开口说道，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平静得有些诡异，“你知道吗？你和你妈妈一样，都是一样的人。一样的心狠，一样的绝情。”

陈默看着陈文山，眼神冰冷。“我不是她。”他说道。

“你是。”陈文山说道，“你以为你揭发了我，就能摆脱这一切吗？不。你身上流着我的血，你永远都无法摆脱我的影子。”

陈默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陈文山。他知道，陈文山说的是对的。他身上流着他的血，他永远都无法摆脱这个男人带给他的影响。

但是，他不再害怕了。他已经勇敢地面对了自己的过去，勇敢地揭露了真相。

他失去了母亲，失去了家，但他找回了自己的尊严。

审讯结束了。陈文山和李梅被带走了。

陈默一个人坐在审讯室里，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压在他心头的那块巨石，终于被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