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阳光如利剑般穿透窗帘缝隙,在书桌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纹路。我猛地从冰冷的桌面惊醒,脖颈处传来因长时间趴睡导致的酸痛,面前摊开的小说稿纸被口水晕开了边角,潦草的字迹里反复写着“凌羽”这个名字——那是我在叙梦城的名字,此刻却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在现实世界的日光下泛着刺目的疼。
手机在桌角震动,弹出的新闻推送刺得人眼眶发疼:“悬疑作家失踪三年后突然现身,新作《叙梦城的秘密》引发热议”。我机械地滑动屏幕,评论区充斥着各种猜测,有人说我被绑架,有人说我隐居深山寻找灵感,却没人知道,那消失的三年,我在另一个充满爱与奇迹的世界里,拥有了最珍贵的回忆。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日期无情地提醒着现实:2023年5月17日——我离开叙梦城的三年,在现实世界不过是转瞬即逝的一瞬。
衣柜深处散发着陈旧的气息,我颤抖着翻开那个布满灰尘的纸箱。黑瞎子的光笔早已失去了神奇的力量,变成了一支普通的钢笔,笔帽内侧刻着的“敢欺负小花就电你”字样,此刻显得那样孤独;王胖子的调料包还散发着熟悉的烟火气,包装上歪歪扭扭的“炒菜放半勺,想胖爷时全倒”,让我仿佛又看见他系着围裙在甜蜜工坊忙碌的身影;最珍贵的是霍秀秀送的翡翠戒指,戒面流转着神秘的幽光,仿佛封存着她发间白玫瑰的香气。
我疯狂翻找那个装满枫叶书签的铁盒,却只找到一张字条,娟秀的字迹跃入眼帘:“我在故事里等你。”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滴落在字条上,晕开了“等你”二字。那些用金墨书写的枫叶书签,承载着我对叙梦城每一个人的思念,此刻却不知所踪,仿佛它们也随着我与叙梦城的联系被切断,消失在了时空的缝隙里。
社交媒体上铺天盖地都是关于我的讨论,粉丝们的留言从最初的担忧,到后来的揣测,再到如今对新作的期待。他们热衷于猜测我消失期间的奇遇,却不知道,我每天都在与孤独和思念抗争。每当夜深人静,城市陷入沉睡,月光爬上窗台,翡翠戒指就会发出微弱的蓝光,在墙上投影出叙梦城的片段。
画面里,黑瞎子依旧变着法子逗解雨臣开心,光笔在空中画出漫天花雨,他们在雨中拥吻,解雨臣的软鞭轻轻落在黑瞎子肩头,却带着无尽的温柔;王胖子背着云彩在星空下漫步,数着天上的星星,云彩靠在他宽厚的背上,笑得那样幸福;吴邪专注地敲击着键盘,张起灵静静地站在他身后,不时为他披上一件外套,递上一杯热茶,两人的身影在电脑屏幕的蓝光中交织在一起。
而最让我心碎的,是霍秀秀独自站在故事树下的画面。她穿着那件我熟悉的白旗袍,发间的白玫瑰依然挺立,却少了往日的神采。她仰望着天空,手中紧握着我留下的围巾,泪水无声地滑落。故事树的枝叶在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为她的思念叹息。我无数次想要穿过这面由蓝光构成的屏障,回到她的身边,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能为力。
我开始疯狂地写作,将在叙梦城的经历化作文字,试图在现实世界中重建那个充满爱的世界。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我的思念与痛苦,每一个情节都在重现我与他们的点点滴滴。但无论我如何努力,笔下的文字都无法真正还原叙梦城的温度,无法复刻他们的笑容和拥抱。
有时,我会在城市的街头恍惚看到他们的身影。那个穿着黑色风衣、戴着墨镜的男人,像极了黑瞎子;推着甜品车、笑容灿烂的女孩,仿佛是云彩;还有那对并肩而行、气质独特的青年,让我想起吴邪和张起灵。但每当我追上去,看到的却只是陌生人的脸,心底的失望与孤独便如潮水般涌来。
夜深人静时,我会对着翡翠戒指轻声诉说思念。我告诉霍秀秀现实世界的一切,告诉她我有多么后悔当初的离开,告诉她我一定会想办法回到叙梦城。戒指的蓝光似乎变得更亮了,墙上的投影也更加清晰,仿佛她在回应我的思念,在告诉我,她一直在等我。
日子一天天过去,现实世界的生活仍在继续。我参加新书发布会,接受媒体采访,在粉丝的欢呼中微笑,却始终感觉自己像一个空壳。只有在深夜与叙梦城“重逢”的时刻,我才觉得自己是真实的,才觉得生命有了意义。我知道,在另一个世界,有一群人在等我,有一份爱为我坚守。而我,也将用尽一切办法,回到那个属于我的地方,回到他们身边,续写我们未完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