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

隔天清晨，厉蓁蓁推开房门，准备叫祈欢起床，却发现床榻空空如也。

只有床头两个铃铛和一封素笺静静诉说着离别。

"晚卿：

伤愈之喜，当浮一大白。然我尚有未尽之事，不能久留。你性子纯善，不宜涉足江湖纷争。这铃铛随我多年，注入内力，可影响他人神志，今日赠你，愿它护你周全。若有缘，江湖再见；若无缘，愿你平安喜乐，勿以我为念。

——祈欢"

陶晚卿（厉蓁蓁）“未尽之事？祈姑娘到底是在做何事，才引得有人追杀她。”

厉蓁蓁难免担忧，不止因她们同生共死，还有个问题她没弄清。

但不知这一别，是否还有再见之日。

............

边关的风像刀子一样刮过脸颊，厉蓁蓁裹紧了身上的狐裘斗篷，抬头望向远处烽火台。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感受战争的气息——黄沙漫天，旌旗猎猎，远处传来士兵操练的喊杀声，震得她耳膜发疼。

"新来的文书？"

一个粗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厉蓁蓁转身，看到一个满脸胡茬的中年士兵正上下打量她。

他穿着褪色的皮甲，腰间配着一把略显陈旧的腰刀，眼神却锐利如鹰。

陶晚卿（厉蓁蓁）"是，我叫陶晚卿，昨天刚到。"

她老实打招呼，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被风吹散。

龙套赵虎："赵虎，第五营营长。"

士兵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牙齿。

龙套"女娃娃跑这么远来做什么？这鬼地方可不好待。"

厉蓁蓁笑了笑，没有回答。

她当然不能说自己是主动请缨的——她有朋友在朝里做官，得知军中正缺位文书，厉蓁蓁就扯谎，骗人家说有认识的人能够担当，替自己谋了个身份。

"赵营长，第三营粮草账目我已经整理好了，放在将军帐内。"

另一个士兵跑过来插话，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脸上还带着稚气。

赵虎哼了一声。

龙套赵虎："那小子毛手毛脚的，姚姑娘，你最好自己再核对一遍。"

厉蓁蓁点点头，跟着那名年轻士兵走向将军的大帐。

走了不到一会儿，看到几名士兵正围成一圈，似乎在议论什么。

"听说了吗？将军在长安娶了个夫人！"

"真的假的？"

"孟军师跟我承认，能有假？据说长得跟天仙似的......"

厉蓁蓁脚步一顿，竖起耳朵。

这些士兵谈论的显然是他们的将军凉染——边关人人敬仰的女将，两年前被封为骠骑将军，统领十万铁骑。

"嘘，小声点，这些话可别让将军听见。"

厉蓁蓁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但心里已经泛起涟漪。

她知道凉染将军常年驻守边关，与长安的联系并不多。

这次在长安娶妻，军中将士既为她高兴，又隐隐担忧——怕她有了家室后，对边关的事不再上心。

但这担心，实为多余了。

谁家好人成亲第二天，就急着回边关啊！

"到了。"年轻士兵指了指大帐，"将军不在，你可以先整理军报。"

厉蓁蓁致谢，掀开帐帘走了进去。

帐内陈设简单，一张案几上堆满了竹简和绢帛。

她熟练地分类整理起来，很快就发现了问题——几份军报上的粮草数目对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