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

厉滢樰仓皇告辞后，长公主府内一时寂静。

柳棠独自在屋内，指尖摩挲着那枚凤凰衔珠的玉佩，眸色幽深，作为拜访的信物，在刚进长公主府吋，厉滢樰就还了回来。

片刻后，一位的女官捧着茶点走来，见她神色淡淡，不由微微一笑。

云婵"公主，可是厉小姐惹您不快了？”

柳棠"云婵，你何时也学会揣度本宫的心思了？"

被称作云婵的女官轻笑一声，将茶点搁在桌上，顺势在桌边坐下。

云婵"我可不敢揣度您老人家心思，只是......"

她目光微闪。

云婵"听下人告知，厉小姐方才离开时，脸色不太好看。"

柳棠拿起茶盏品了起来。

柳棠"哦？你很在意？"

云婵"我自然在意——毕竟厉小姐可是下官为数不多能聊得来的朋友。"

柳棠"云婵，你连本宫的面子都不给，倒是对厉小姐格外上心？"

云婵不慌不忙地给自己也倒了杯茶，慢悠悠道。

云婵"公主明鉴，下官对厉小姐上心，是因为她是朋友，不像某些人，明明心里在意得要命，面上却非要摆出无所谓的样子。"

柳棠"云婵！"

云婵笑得花枝招展。

云婵"我知错，我闭嘴。"

屋内一时安静。

一会儿后，柳棠忽然轻叹一声。

柳棠"她当时......否认得那样干脆。"

云婵挑眉。

云婵"所以呢？"

柳棠"所以......本宫竟不知，她是真的醉得糊涂，还是......."

云婵"还是故意装醉戏弄公主？"

云婵接过她的话，笑得促狭。

云婵"我觉得，厉小姐若真存心戏弄公主，大可找理由拒绝赴约——何必冒险前来，惹公主不快？"

柳棠沉默。

云婵又道。

云婵"况且......"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柳棠一眼。

云婵"厉小姐素来喜欢女子，又常去青楼寻欢，昨日那般作为，倒也不算意外。"

柳棠手中茶盏微顿，却并未露出惊讶之色。

云婵"看来公主早就知道。"

柳棠放下茶盏。

柳棠"云女官，你逾矩了。"

云婵"是，我多嘴了。"

屋内再次陷入沉寂。

良久，柳棠忽然开口道。

柳棠"本宫只是没想到，她会如此......直接。"

云婵"直接？"

柳棠"醉后失态便罢了，竟敢对本宫说出那样的话。"

云婵"看来公主是恼了？"

柳棠不答。

云婵"她有个妹妹，你可知道？"

柳棠"略有耳闻，听说那妹妹与厉滢樰极为亲密。"

云婵“是啊，厉滢樰和她妹关系好得很，可惜......”

柳棠"可惜什么？"

云婵"一月前，你在沧州办事，你的父皇赐婚，将她妹妹许配给了女将军凉染。"

云婵"成亲第二日，凉将军便匆匆赶回驻地。她妹妹伤心过度，一病不起，现在呆在将军府养病，不见外客。"

柳棠“你是说厉滢樰拒绝我，是因她妹妹生病，对我父皇心生怨怼？”

云婵“有可能，但也许，她只是不喜欢你。”

柳棠深深看她一眼。

柳棠"你今日的话，未免太多了。"

云婵笑眯眯地行礼。

云婵"是，下官告退。"

待她离去后，柳棠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眸光渐深。

厉倾城......

你究竟在想什么？

本宫......又该如何应对你的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