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心动蔓延

香港体育馆的穹顶下，荧光棒汇成的星河随着欢呼声起伏。林昭雪攥着印着"王楚钦加油"的手幅，心跳比看自己比赛时还要剧烈。观众席上大多是挥舞着国旗的球迷，她特意选了前排位置，能清晰看到赛场上那个熟悉的身影——黑色运动服裹着挺拔身形，额前碎发被汗水浸透，每当挥拍时，手臂肌肉便绷成漂亮的弧线。

"好球！"当王楚钦以一记刁钻的侧旋球得分时，林昭雪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站起来。她的呐喊混在沸腾的声浪里，却意外与赛场上投来的目光相撞。王楚钦擦汗的动作顿了顿，隔着蒸腾的热气和跃动的灯光，他嘴角扬起的弧度比任何时候都温柔。

这场与香港队的友谊赛打得胶着，决胜局时林昭雪手心全是汗。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球台，看王楚钦时而下蹲蓄力，时而腾空扣杀，球拍破空的声音像心跳的鼓点。当最后一球落地，比分定格在11:9，全场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她跟着人群起立鼓掌，视线却始终追随着那个正在与对手握手的身影——他弯腰时后颈的汗水顺着脊椎滑进衣领，让林昭雪想起泳池里水珠从自己后背滚落的触感。

球员通道外挤满了等候的粉丝，林昭雪站在角落，看着王楚钦被簇拥着签名合影。他耐心地与每个人交谈，却在抬头时精准捕捉到她的位置，朝她轻轻点头示意。等人群渐渐散去，他抱着花束走过来，发梢还在往下滴水："一起走？"

夜风裹着咸湿的水汽，他们沿着海边漫步。王楚钦换掉了比赛服，黑色卫衣的帽子随意戴着，手里拎着的运动包随着步伐轻轻晃动。林昭雪低头踢着小石子，能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今天打得特别好。"

"因为有专属啦啦队。"王楚钦侧头看她，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恰好将她笼罩其中。他从包里掏出一瓶运动饮料，拧开瓶盖时指节泛白："上次你说看比赛紧张，今天...有没有好一点？"

林昭雪接过饮料，冰凉的瓶身贴着掌心："比自己比赛还紧张。"她实话实说，"看到你救球差点摔到时，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慌忙补充："毕竟是...是朋友。"

王楚钦突然停下脚步。月光在海面碎成粼粼银箔，他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喉结动了动："只是朋友？"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林昭雪呼吸一滞。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突然放大，她看见他伸手又收回，最终只是把垂落的花束丝带重新系好。

"前面就是酒店。"林昭雪打破沉默，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饮料瓶上的水珠。王楚钦却没有继续往前走，反而转身面对她，背后是灯火通明的跨海大桥："其实一直想问，"他的声音混着海风，"为什么每次偶遇，你眼睛里都有星星？"

这句话让林昭雪愣住。她想起那些刻意制造的"偶遇"，想起在体育用品店假装挑选护目镜只为等他出现，想起此刻手心还留着为他加油时拍红的印记。远处的渡轮鸣响汽笛，王楚钦突然靠近半步，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泛红的耳尖："我可以...再靠近一点吗？"

时间仿佛静止。林昭雪抬头，正对上他眼底翻涌的温柔。路灯在他睫毛上镀了层金边，让那双总在赛场上锐利的眼睛，此刻盛满了化不开的情意。当他的指尖轻轻擦过她发烫的脸颊时，所有的犹豫与克制都化作了绕指柔。

"小心！"突然的惊呼打破了暧昧氛围。林昭雪下意识后退，却踩到松动的地砖，整个人向后仰去。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反而跌进带着皂角香的怀抱。王楚钦揽着她的腰，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触，他急促的呼吸喷洒在她唇上："没事吧？"

这句话带着沙哑的颤音。林昭雪能清晰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透过针织衫传来，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隔着胸膛共振。海浪声、汽笛声、远处的欢笑声，都在此刻成了背景音。月光为他们披上银纱，在彼此眼中，只剩下对方滚烫的眼神。

分别时，王楚钦把花束塞进她怀里，玫瑰的刺轻轻刮过她的手腕："明天...还能见你吗？"他的问题带着小心翼翼的期待，就像赛场上等待对手发球时的屏息。林昭雪抱着花转身，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电梯上升时，她看着镜面里自己泛红的脸颊，手机在包里震动——王楚钦发来消息："今天的星星，比维多利亚港的夜景还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