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初见心动

敦煌的日光裹挟着砂砾的粗粝感，将机场玻璃幕墙晒得发烫。林悦摘下墨镜，羊绒围巾滑落肩头，定制行李箱上的鎏金花纹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光芒。她望着接机口涌动的人群，忽然听见清脆的呼喊："悦悦姐！这里！"

宋亚轩像只灵巧的小鹿挤过人群，黑色卫衣帽子上的鹿角发饰随着跑动一晃一晃。他眼尾还沾着未擦净的舞台亮片，显然是刚结束演出就赶来："节目组派我当先遣军！"说着伸手去接行李箱，被林悦笑着躲开："哪能让弟弟拎行李？"

候机大厅的空调送来凉意，却吹不散此起彼伏的喧闹。沈腾正被粉丝围着签名，钢笔在海报上划出夸张的弧线："签丑点啊，省得你们拿出去卖！"哄笑声中，林悦跟着宋亚轩穿过人群，突然听见熟悉的磁性嗓音："腾哥，您这签名能辟邪吧？"

她下意识转头，正对上一双盛满笑意的眼睛。王安宇倚着自动贩卖机，黑色羽绒服衬得皮肤愈发白皙，棒球帽下露出的几缕碎发被风吹得翘起。他手里攥着两罐可乐，其中一罐已经拉开拉环，气泡正汩汩往上冒。

"王老师这是提前进入综艺状态？"沈腾一把揽住他肩膀，"逮着机会就损我是吧？"人群再次爆发出笑声，而林悦的目光却像被黏住般无法移开。荧幕里那个英气逼人的少年将军，此刻眼底流转着柔和的光，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比电视里更鲜活生动。

宋亚轩捅了捅她胳膊："悦悦姐，发什么呆？"林悦这才惊觉自己失态，慌忙低头翻找登机牌。耳畔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淡淡的雪松香水味。"林老师好。"头顶响起温和的问候，她抬头时，正好撞进王安宇含笑的眼眸，"需要帮忙吗？"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接过登机牌时，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掌心。林悦感觉有电流顺着皮肤炸开，耳机里突然响起熟悉的旋律——不知何时切到了陈绮贞的《心动》。"有多久没见你，以为你在哪里......"软糯的女声在耳畔流淌，她慌忙去按暂停键，却不小心碰掉了耳机。

"我来。"王安宇已经蹲下身子，黑色卫衣袖口滑落，露出腕间的银色手链。他捡起耳机时，阳光正好掠过他睫毛投下阴影，在林悦手背印出细碎的光斑。"降噪款？"他将耳机递回，"这型号音质确实不错。"

林悦接过耳机的手指微微发颤，连声道谢。远处传来贾冰的大嗓门："都别磨叽了！登机口要关了！"人群顿时骚动起来，林悦被挤得踉跄，身后突然有股力量扶住她的行李箱："小心。"王安宇已经提着箱子往前走，背影挺拔如白杨，"我帮你放行李架。"

摆渡车上，林悦靠窗坐下，望着窗外黄沙与蓝天相接的壮阔景色，试图平复狂乱的心跳。身旁传来动静，她转头看见王安宇抱着外套走来，棒球帽反戴着，露出光洁的额头："这里没人吧？"不等她回答，已经侧身挤了进来，袖口的雪松味愈发浓郁。

"刚才那首歌......"他突然开口，林悦感觉心跳漏了一拍。却见他摸出手机晃了晃："我也喜欢陈绮贞，特别是《旅行的意义》。"他说话时带着若有若无的尾音，像在沙漠里卷起温柔的风，"听说这次要去好多地方，正好能实地验证歌词。"

林悦这才发现他手机壳是《山河长歌》的剧照，自己饰演的女军师在屏幕里眼神凌厉。她脸颊发烫："原来王老师真是我剧粉？"

"别叫我王老师，"他笑着摇头，露出虎牙，"叫我安宇就行。而且......"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你在《青瓷岁月》里雨中那场哭戏，我看了不下十遍。"

飞机引擎轰鸣着启动，林悦感觉脸颊烧得厉害。舷窗外，敦煌的日光正一寸寸褪去，云层翻涌如浪。耳机里不知何时又切回了《心动》，这次她没有急着关掉，任由旋律流淌在耳畔。身旁的王安宇已经闭眼假寐，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呼吸轻缓而绵长。

她偷偷转头看他，发现他外套口袋露出半截素描本，边缘画着草原与骏马的简笔画。记忆突然闪回策划案里的第一站——新疆昭苏。飞机冲破云层的瞬间，阳光倾泻而下，照亮他侧脸柔和的轮廓。林悦忽然期待起即将开始的旅程，或许在这片广袤天地间，会有比荧幕更动人的故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