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抵住沈砚舟咽喉的瞬间,林晚棠忽然想起他曾说“砚台比剑更锋利”。她握紧袖中刻着“舟”字的火折,将纸笺上的血字凑近火光——“金粉密卷”四个小字突然渗出墨汁,在地面勾勒出砚台轮廓。
“慢着!”她扬手将晒干的棠花瓣撒向金粉锁链,花瓣遇血竟化作千万只墨蝶,扑向缇骑的面门,“金粉密卷就在这砚台里!”
太傅瞳孔骤缩:“你当咱家不知那是故弄玄虚的情诗?”
“情诗是真,密卷也是真。”沈砚舟趁乱咬破舌尖,用血在石闸上画出砚池纹样,“每首诗的韵脚藏着舆图坐标,金粉里掺着南疆秘药‘砚魂’......”
话未说完,林晚棠已将火折按进砚池纹路——石闸底部突然弹出暗格,飞出十二支毛笔,笔杆上分别刻着“燕州十二重楼”。
太傅挥刀劈向暗格,却见毛笔突然悬浮在空中,笔尖蘸着沈砚舟的血写出《兰亭序》。林晚棠想起他曾说“字可杀人”,慌忙拽住他染血的衣袖:“用你的血写‘棠’字!”
血色在空气中凝结成蝶,撞向太傅腰间的鎏金令牌。令牌落地时裂成两半,露出内侧刻着的“斩棠”二字——正是前世陷害她的罪名。
刑堂之上,太傅举着伪造的血书冷笑:“林晚棠私通外敌,证据确凿。”她望着他腰间的令牌,忽然想起这是沈砚舟去年送他的寿礼——原来背叛从那时就已开始。
“你用我的骨灰制墨,用他的血养咒!”她抓起一支“狼毫”刺向对方咽喉,笔杆却在触到皮肤时化作金粉,“这些笔......都是用我们的骨血做的?”
沈砚舟趁机挣断锁链,将她护在十二支毛笔形成的阵眼内:“砚魂笔,认主血。晚棠,用你的血激活‘棠花阵’。”
当她的血滴在笔端,十二支毛笔突然爆发出金光,在地面画出巨大的砚台图。太傅的金粉刀砍在笔阵上,竟震得他虎口发麻:“你竟用本命笔阵护她?!”
“她是我的砚,我是她的墨。”沈砚舟咳出黑血——那是替她承受的金粉毒,“砚碎墨散,但若她活着......”
林晚棠忽然福至心灵,将断簪插进阵眼,大喊:“砚舟,写‘破’字!”
血色大字腾空而起的刹那,十二支毛笔同时碎裂,化作金粉蝴蝶扑向东厂众人。太傅慌忙后退,却被蝶群缠住双目,听见沈砚舟染血的低语:“十年前你推她下楼时,可曾想过今日?”
混乱中,林晚棠捡到太傅掉落的密信,信封上的朱砂梅印让她浑身发冷——这竟与第三章里林砚之收到的密信印章相同。沈砚舟踉跄着握住她的手,指向逐渐露出真容的石闸暗格:“看那里......”
暗格里躺着半块刻着“金”字的令牌,与她发间的断簪拼合后,竟显出“棠舟永鉴”的完整字样。而此时,砚池里的血水突然凝结成镜,映出两个穿着陌生服饰的人——左边女子腕间戴着她的铜钥匙,右边男子腰间悬着沈砚舟的碎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