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被数据流裹挟的瞬间,无数记忆碎片如刀片般划过意识。她看见自己醉醺醺点击系统弹窗的雨夜,也看见裴烬在私人影院低头凝视她时,眼底转瞬即逝的温柔代码;傅野赛车服口袋里永远备着的薄荷糖,陆沉舟办公桌上那张被揉皱又展平的画展门票,林知许偷偷标注在书页间的情书草稿……原来那些被她当作任务指标的心动值,早已在某个时刻悄然渗入现实。
“抓紧!”裴烬的声音穿透混乱的数据流,他不知何时抓住了林晚的手腕,西装袖口被数据流腐蚀出焦黑痕迹。两人坠落的轨迹突然偏移,撞进一片由无数电子屏组成的空间,每个屏幕都在播放嘉宾们的私密画面——季星遥与神秘嘉宾的秘密对话、江晚在实验室改装设备的身影,还有陆沉舟黑进节目组系统时紧锁的眉。
“这是核心控制室。”陆沉舟的声音从某个屏幕传来,他的虚拟投影布满乱码,“干扰器只能撑十分钟,林晚,找到能量核心!”话音未落,无数机械触手突然从地面窜出,傅野的怒吼声炸响:“小心左边!”林晚本能地旋身躲避,却撞进林知许张开的怀抱——他不知何时也进入了数据空间,白大褂上别着那枚她送的紫藤花胸针。
“往光的源头走。”林知许将防辐射手套重新套在她手上,掌心温度透过皮革传来,“我们在现实世界帮你拖延时间。”林晚抬头,看见现实中的画面投映在穹顶:傅野正驾驶越野车撞向节目组的信号塔,陆沉舟与季星遥在服务器机房对峙,江晚的干扰器迸发着刺目蓝光。
当林晚终于找到悬浮在空中的水晶状能量核心时,神秘嘉宾的身影再次出现。他的面容开始数据化崩解,露出机械骨骼的轮廓:“你以为摧毁核心就能自由?不过是从一个牢笼跳进另一个!”他手中的怀表化作激光炮,裴烬突然扑过来将林晚推开,左肩被灼出焦痕。
“积分对我来说……”裴烬扯掉染血的领带,笑着擦去她脸颊的数据流,“哪有你重要。”林晚的瞳孔骤然收缩,系统面板竟在此刻弹出前所未有的选项:【选择1:摧毁核心,失去所有人记忆;选择2:融合核心,成为新的系统主宰】
倒计时归零的刹那,林晚没有选择任何选项。她握紧能量核心,将自己的意识化作数据流注入其中。当光芒消散,所有嘉宾惊讶地发现节目组的设备全部失灵,而林晚站在废墟中央,手中握着半透明的能量晶体——那上面正缓慢浮现每个人真实的心动数值,而非冰冷的任务指标。
“游戏结束了。”林晚望向面色各异的众人,目光最终定格在裴烬渗血的左肩,“但新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季星遥突然摘下项链,红色纹路彻底消失;江晚收起干扰器,露出释然的笑;而神秘嘉宾的机械残骸中,掉出一张泛黄的照片——那是十年前,年幼的林晚在孤儿院抱着流浪画家玩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