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在卧室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陆御空碗，陶瓷边缘还着汤的痕迹。沈宴靠在床头，黑发散乱地垂在苍白的脸颊旁，目光紧跟着陆御的动作。
"我去准备早餐。"陆御转身时，睡衣下摆擦过床沿。
沈宴的手指突然攥住被。"去哪？"他的声音带着刚退烧的沙哑。
"厨房。"陆御停下脚步，"你需要吃点东西。"
"不行。"沈宴的指甲陷进被单纤维里，指节绷得发白。晨光落在他手背上，能看见皮肤淡青血管。
陆御皱眉："这是我的公寓。"
"我头晕。"沈宴往后靠了靠，阴影笼罩住半边脸庞。他的呼吸突然变得，胸口剧烈起伏着，"需要人陪。"
陆御站在原地没动。沈宴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小的阴影，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像濒死的蝴蝶翅膀。他叹了口气坐回床沿："十分钟。"
沈宴立刻放松下来，肩膀上陆御的手臂。他的体温透过单薄睡衣传来，带着病态的潮热。"眼睛..."他仰起脸，鼻尖几乎碰到陆御的下巴，"像冻住的湖水。"
陆御挪了半寸。沈宴瞳孔在晨光中呈现出透亮，虹膜边缘泛着淡红色，像是毛细血管破裂的痕迹。
"我去做饭。"陆御站起身，这次动作很快。
沈宴的手指擦过他手腕，抓住一缕空气。厨房传来水流声时，他掀开被子，赤脚上冰凉的地板。眩晕感立刻袭来，他扶住墙壁，指甲在乳胶漆上留下几道浅痕。
不锈钢锅的碰撞声指引着方向。沈宴踉跄着走到厨房门口，看见陆御正背对着他切葱花，菜刀落在砧板上的节奏又快又急。
"回去躺着。"陆御头也不回地说，刀锋反射的阳光在瓷砖上跳动。
沈宴扶着门框喘气。视线模糊了一瞬，再聚焦时正对上陆御转过来的脸——那双绿眼睛在逆中像两枚通透的翡翠，映出自己狼狈的身影。
"扶我..."沈宴向前伸手，膝盖突然发软。
陆御冲过来接住他下坠。沈宴的额头抵在他锁骨上，呼吸喷在颈动脉处，烫得惊人。这个距离能到他发丝间的药味，还有某种类似铁锈的腥气。
"自找的。"陆御架往餐厅走。沈宴的体重轻得反常，隔着睡衣硌在他手臂上。
餐椅的塑料垫发出吱呀声。沈宴垂着头，碎发住表情，只有手指还在无意识地摩挲桌沿。陆御转身时，听见瓷勺刮过玻璃碗的刺声响。
"别乱动。"陆拍开那只伸向刀具架的手。沈的手腕在他掌心挣了挣，皮肤相触立刻泛起一片潮热。
沈宴抬头看他，嘴角扯出微弱的弧度："你紧张什么？"他的指尖划过陆御的手背，在虎口处停顿，"脉搏跳得好快。"
陆御抽回。阳光从百叶窗缝隙漏进来，照在沈宴的锁骨上，那片淤青已经变成浑浊的紫黄色。他转身打开冰箱，冷气扑面时，听见餐椅挪动的声响。
"再乱跑就送你去医院。"陆御把鸡蛋磕进碗里，力道大得让蛋壳裂成碎片。
沈宴安静下来。但陆御能他的目光，像无形的蛛丝黏在后背上打蛋器搅动的泡沫声中，有什么东西轻轻擦过他的腰际——是沈宴的脚尖，正勾着他垂落的睡衣系带。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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