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深夜的夜家老宅灯火通明，雕花铁门在夜霖舟的座驾前缓缓开启。沈梦瑶攥着衣角，目光扫过围墙上周密的监控摄像头，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夜霖舟伸手覆上她冰凉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手背上的青筋："别怕，有我在。"

推开会客厅的雕花木门，厚重的檀香味裹挟着寒意扑面而来。夜家老爷子端坐在太师椅上，金丝眼镜下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他面前的红木茶几上，铺满了沈梦瑶从幼年到现在的所有资料，甚至还有她大学时期在咖啡店打工的照片。

"夜霖舟，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老爷子的拐杖重重敲击地面，震得茶几上的青瓷茶杯嗡嗡作响，"为了一个沈家的丫头，公然与薄家作对？你眼里还有没有夜家的规矩！"

夜霖舟将沈梦瑶护在身后，单膝跪地："爷爷，薄景川囚禁沈梦瑶的姐姐，用这种下作手段威胁她。我不能坐视不理。"

"天真！"老爷子猛地将一沓文件甩在地上，纸张纷飞间，沈梦瑶看到了夜家与薄氏集团多年前的秘密合作协议，"当年你父亲的死，就和薄景川的父亲脱不了干系！我让你接近沈梦瑶，是让你利用她牵制薄景川，不是让你动真感情！"

沈梦瑶感觉血液瞬间凝固。原来夜霖舟接近她，真的是夜家的计划。她后退半步，却撞进一个坚实的胸膛。夜霖舟突然起身，长臂紧紧圈住她的腰："我承认一开始是带着目的，但现在，我要保护她，这是我自己的决定。"

"反了你！"老爷子气得浑身发抖，抓起茶杯砸向两人。夜霖舟侧身避开，瓷片擦着沈梦瑶的耳畔飞过，在墙上砸出细碎的裂纹。就在这时，夜霖舟的手机响起紧急提示音，他低头查看后脸色骤变——薄氏集团正在大规模收购夜氏旗下的港口产业。

"薄景川这是在宣战。"夜霖舟咬牙切齿，转头看向老爷子，"爷爷，现在不是内斗的时候。"

老爷子沉默良久，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手帕上渗出点点血迹。沈梦瑶鬼使神差地走上前，捡起地上的文件查看，泛黄的纸页间，一张老照片滑落——年轻时的夜家老爷子与薄景川的父亲勾肩搭背，身后站着个抱着洋娃娃的小女孩，眉眼与她有七分相似。

"这女孩......"沈梦瑶的声音发颤。

老爷子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猛地将照片抢回："出去！你们都给我出去！"

夜霖舟察觉到异样，正要追问，沈梦瑶却拉住他的手轻轻摇头。两人退出会客厅时，她凑近低语："你父亲的死，还有我和薄家的关系，恐怕比我们想的更复杂。"

夜风呼啸着卷起落叶，夜霖舟将沈梦瑶塞进车里，自己坐进驾驶座："先回庄园，我已经让人启动反收购预案。"车子启动的瞬间，沈梦瑶回头望去，老宅二楼的窗帘后，一双眼睛正死死盯着他们，眼中的恨意几乎要穿透玻璃。而此时，她口袋里的录音笔还在默默运转，悄悄记录下了会客厅里的每一句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