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暴雨如注，将废弃矿洞入口冲刷得泥泞不堪。沈梦瑶戴着夜霖舟为她调试的特制耳麦，作战靴踩碎水洼倒影里摇曳的月光。身后，顾芒的军用匕首正刮擦着子弹壳，发出令人牙酸的锐响；秦苒低头敲击着改装过的笔记本电脑，银蓝色数据流在她眼底流转；景佳人则将玉骨扇翻转如蝶，扇面上的曼珠沙华被雨水晕染得愈发妖冶。

"地下三层有生命反应，数量超过三十。"秦苒的声音透过耳麦传来，平板突然弹出红色警报，"等等！他们启动了自毁装置，倒计时只有二十分钟！"

夜霖舟按住沈梦瑶想要冲锋的肩膀，作战服下的肌肉因伤口未愈而紧绷："我带队从通风管道突袭，你们守住出入口。"他转身时，腰间的狼头吊坠与顾芒的麒麟纹身隔空相峙，空气中浮动着危险的默契。

沈梦瑶却突然拽住他的袖口，战术腰带的金属扣撞出清脆声响："说好了并肩作战。"她抬手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与夜霖舟同款的微型定位器，"三年前你在火场塞给我的，原来早就给我留了并肩的资格。"

矿洞内的枪声骤然炸响。顾芒旋身甩出三枚淬毒飞镖，将冲在最前的守卫钉在岩壁上，黑色作战服在枪林弹雨中翻飞如墨蝶；景佳人的玉骨扇化作夺命凶器，扇骨擦过脖颈的寒光让敌人不寒而栗；秦苒则倚在角落，手指在键盘上飞速跳动，将敌方的监控系统搅成一团乱码。

沈梦瑶与夜霖舟背靠背作战，他的手掌始终虚护着她受伤的左肩。当一枚火箭弹呼啸而来时，两人几乎同时侧身翻滚。夜霖舟在爆炸气浪中护住她的后脑，却被弹片擦伤脸颊。沈梦瑶瞬间红了眼眶，掏出随身的消毒棉棒想要处理伤口，却被他笑着按住手腕："等结束，让你慢慢消毒。"

"找到实验室了！"秦苒的声音带着兴奋，"但基因改造的核心样本...是沈氏的祖传玉佩！"沈梦瑶的动作猛地僵住，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父亲临终前死死攥着的，正是那枚刻着蛇形暗纹的玉佩。

矿洞突然剧烈震颤，自毁倒计时显示还剩三分钟。夜霖舟将沈梦瑶推向安全通道，自己却转身冲向实验室："我去取样本！你带其他人先走！"沈梦瑶的战术靴在岩壁上擦出火星，反手抓住他的作战服："夜霖舟！再敢擅自冒险，我就把你绑在病床上！"

千钧一发之际，顾芒甩出绳索缠住两人腰身，玉骨扇劈开即将坍塌的石壁："要殉情也等拆了炸弹再说！"秦苒飞速破解着实验室的密码锁，当最后一道屏障解除时，沈梦瑶终于看清培养舱里悬浮的玉佩，在幽蓝液体中泛着诡异的光。

"快走！"夜霖舟将样本塞进沈梦瑶怀里，用身体为她挡住坠落的碎石。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四人浑身浴血地冲出矿洞，身后的爆炸声震碎天际，如同为这场生死之战奏响的礼炮。

沈梦瑶瘫坐在草地上，看着夜霖舟染血却依旧温柔的眉眼，突然笑出声。她从作战服口袋掏出两枚巧克力，掰下一块塞进他嘴里："说好的看日出，这次可不许再食言。"远处，景佳人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擦拭玉骨扇，秦苒在平板上继续追踪圣辉余党，而顾芒则倚着狙击枪，望着天际线轻声道："下次，换个更刺激的战场。"

朝阳升起，将四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沈梦瑶靠在夜霖舟肩头，感受着他稳定的心跳，忽然觉得，所谓命运的羁绊，或许就是在最黑暗的时刻，总有星光与荆棘并肩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