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共焚心
• 莲烬复燃
哪吒心口的那株赤金莲苞，在云眠指尖的触碰下微微发烫。
她怔怔望着那片绽开的花瓣，内里缠绕的云气与她同源而生，轻柔地缠绕着她的手指，像是无声的牵引。
"这……是什么？"她轻声问。
哪吒垂眸看着自己的心口，眉头微蹙，似乎也没料到这样的变化。他向来厌恶旁人触碰他的莲身，可此刻云眠的指尖抵在那里，他却没来由地觉得……本该如此。
"麻烦。"他低嗤一声，却伸手扣住她的手腕，没让她缩回去，"你逆转弑神契，把半条命塞进我这里，现在问我是什么？"
云眠耳尖发烫，却仍固执地轻抚那片花瓣："它……在跳。"
确实在跳。
那株莲苞随着哪吒的心跳轻轻起伏，内里的云气流转，像是有了生命。而更奇异的是——原本因弑神契逆转而重伤的哪吒，此刻伤口竟在缓慢愈合，莲身裂痕被赤金色的火焰一点点修补，而那火焰里……混着云眠的灵气。
哪吒盯着她，忽然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云眠睫毛轻颤："……什么？"
"意味着——"他嗓音低哑，带着某种危险的意味，"从现在开始，你的命是我的，我的命也是你的。"
• 天兵围剿
远处天兵天将的号角声逼近，雷云翻滚间，李靖的声音穿透九幽："逆子！你与那仙草私结同命，触犯天规，今日必当诛灭！"
哪吒冷笑一声，掌心火焰骤燃，火尖枪自虚空凝现。他侧身将云眠挡在身后，混天绫虽已残破，却仍自发环绕在她周身，像是无声的守护。
"躲好。"他头也不回地命令，"敢乱动就把你绑起来。"
云眠却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角。
哪吒不耐地回头，却见她眉心赤莲印记微亮，银发无风自动，周身竟浮起一层薄薄的云焰——那是他的火与她的云交融后的产物，纯净却炽烈。
"我不会躲。"她声音很轻，却坚定，"你的火……我可以用。"
哪吒眯起眼，忽然扯了扯嘴角："行啊，小云草，学会造反了？"
他没再阻拦，只是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近一步："跟紧，死了别怪我。"
• 双焰焚天
天兵压境的瞬间，哪吒纵身跃起，火尖枪横扫千军，烈焰如浪涛般席卷而出！而云眠站在他身侧，掌心云气缭绕，竟将他原本暴烈的火焰引导成绵延火海，所过之处，天兵阵型大乱！
李靖震怒，玲珑塔再度祭出，可这一次——
云眠突然伸手，与哪吒十指相扣。
"你——！"哪吒瞳孔一缩，却来不及甩开她。
她眉心血符大亮，体内那半颗元神火种与哪吒的火焰彻底交融，化作一道赤白交织的光柱，直冲天际！玲珑塔在触及光柱的刹那崩裂，李靖被余波震退百丈，满脸不可置信。
"不可能……"他死死盯着两人交握的手，"仙草化形，怎会承得住三昧真火？！"
哪吒也愣住了。
他低头看向云眠——她脸色苍白，唇角溢出一丝血痕，可握着他的手却丝毫未松。更奇异的是，他心口那株莲苞竟在此刻缓缓绽开第二片花瓣，内里云气流转，与他血脉相连。
"疼吗？"他突然问。
云眠摇摇头，又点点头，小声道："……有一点。"
哪吒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嗤笑一声，抬手用拇指擦掉她唇角的血："活该。"
语气凶巴巴的，动作却轻得不像话。
• 烬中私语
天兵暂退，九幽重归寂静。
哪吒靠着忘川河畔的残垣坐下，心口的莲苞仍在一跳一跳地发烫。云眠跪坐在他身旁，正用云气替他修补后背的伤，指尖每掠过一道裂痕，就忍不住轻轻吸气，仿佛疼的是她自己。
"别弄了。"哪吒不耐地抓住她的手，"这点伤死不了。"
云眠却固执地抽回手，继续替他疗伤："可……会疼。"
哪吒一怔，随即别过脸："……多事。"
夜风拂过，彼岸花摇曳，映得两人身影交叠。混天绫的残片不知何时已重新编织，此刻正缠在两人手腕上，像是一条割不断的红线。
沉默许久，哪吒忽然开口："为什么替我挡剑？"
云眠指尖一顿，低声道："……不知道。"
"撒谎。"
"……就是不想你死。"
哪吒转头看她，忽然伸手捏住她的脸，迫使她抬头："云眠，你知不知道，弑神契逆转的后果是什么？"
她茫然摇头。
"意味着——"他凑近，呼吸灼热，"从今往后，我若重伤，你替我承一半；我若濒死，你必先殒命。"
云眠眨了眨眼，忽然轻轻笑了："那……很好啊。"
"好？"哪吒眯眼，"你脑子被火烧傻了？"
"这样……"她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心口的莲苞，"你就不能随便去死了。"
哪吒呼吸一滞。
半晌，他忽然将她拽进怀里，手掌扣住她的后脑，声音低哑："……麻烦精。"
忘川河水倒映着相拥的身影，赤莲与云气交织，烬中生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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