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把椅子（3）

案发现场的无头尸，最终通过DNA比对确认身份——

市立福利院院长，周德。

二十年前，该院因“虐待指控”被关停。周德却在关停前一夜失踪，成为一桩陈年悬案。

老秦把周德的旧照放在闻语面前。

闻语只看了一眼，就开始干呕。

童声的阿辞尖叫：“是他！他把我们绑在椅子上！他把熊的头拧下来！”

阿稚哭到喘不过气：“红色的血……到处都是……”

审讯室的灯管忽然爆出一簇电火花，房间陷入黑暗。

监控里，闻语抬起头，嘴角带着陌生的微笑，用手语比了一个词：

“第十三把椅子，回来了。”

停电只有二十七秒。

灯再亮时，闻语已经解开手铐，坐在审讯桌的另一侧——那把原本空着的第十三把椅子上。

他的嗓音低沉而平静，像一口古井。

“周德的头，在福利院地下室的保险柜里。密码是19990810。”

四人带队赶到早已废弃的福利院。

地下室的门被水泥封死，用电钻凿开，里面飘出福尔马林味。

保险柜里，一颗腐败的头颅浸泡在透明液体中，旁边放着一把小木椅，椅背用红漆写着：

“for the one who watched.”

案件移交检察院前，秦数最后一次去看守所见闻语。

隔着玻璃，闻语用食指在台面上写了一个倒转的“13”。

“你知道吗？”他说，“那天在浴室里，我其实醒着。阿辞举起刀，阿稚捂住眼睛，阿凛想阻止，却动不了。

“而我——我只是坐在第十三把椅子上，看着。

“因为在那间福利院，有人教会我：

“‘观看’本身就是一种暴力。”

结案报告上，秦数多写了一行字：

“建议封存地下室编号13的全部物品，禁止任何人探视。

“附注：那把椅子，不要坐。”

在几个月后，局里新调来的小刑警问老秦：“师傅，为什么档案里要把受害者也标成‘嫌疑人’？”

秦数合上卷宗，望向窗外。

“因为在那间地下室，我们找到了第十三把椅子。

“椅子上，有两个人重叠的指纹——

“一个是闻语，

“一个是周德。”

雨又下了起来，档案室的灯管开始滋啦作响。

第十三把椅子空着，像在等待下一场观看。

第十三把椅子的悬案过后，又有一场新的案子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