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终于,三小时后,满身泥泞的迈克尔推门而入。凯特琳几乎是冲向前去,但在最后一刻克制住了拥抱的冲动,只是紧张地检查他的伤势。

"我没事,"迈克尔喘着气说,"只是被迫游了一段湖水,然后徒步绕行。情报安全吗?"

"在这里,"凯特琳拍拍口袋,"胶片好无损。但魏斯博士和夫人..."

迈克尔摇头:"他们被带走了。我亲眼看到德国特工在电梯口逮捕了他们。"

凯特琳闭上眼:"我们答应过要帮助他们的女儿。"

"我们会尽力履行承诺,"迈克尔坚定地说,"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将情报安全送回伦敦。'铅笔',我们需要立即启动撤离程序。"

书店老板点头:"火车票已经准备好了,半小时后发车,目的地日内瓦。之后你们可以转乘飞机回英国。"

凯特琳忽然思索起来:"不对,太简单了。德国人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你的意思是?"迈克尔警觉起来。

"他们知道我们拿到了情报,但可能不知道具体内容,"凯特琳推测,"如果我是他们,会在边境设下天罗地网。"

迈克尔考虑片刻:"你是对的。我们需要一个替代方案。'铅笔',有什么建议?"

老书店主思索片刻:"有一个风险极大,但可能成功的方法。我有个朋友是红十字会工作人员,明天有一批伤员要从苏黎世送往法国自由区,你们可以装扮成医护人员混入其中。"

"医疗船?"凯特琳皱眉,"会检查身份。"

"是的,但检查不会很严格,"老人解释,"毕竟是国际人道主义行动,德国人不敢太过干涉。到了法国自由区,英国情报网可以接应你们。"

迈克尔和凯特琳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决心。

"就这么办,"迈克尔拍板,"情报太重要了,值得冒险。"

当晚,他们在书店二楼的安全屋内做最后准备。凯特琳仔细检查了伪造的医疗证件,而迈克尔则研究撤退路线图。

"如果计划失败,"迈克尔突然开口,"我们分头行动。你带着情报继续前进,我来吸引注意力。"

凯特琳抬头看他:"我不会丢下你的。"

"这不是个人感情的问题,"迈克尔严肃地说,"是关乎任务成功的决断。"

凯特琳沉默片刻,然后轻声问:"米兰那次,你为什么要替我挡子弹?"

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让迈克尔一时语塞。米兰行动中,他确实为保护凯特琳而受了重伤,那次经历几乎让他们都丢了性命。

"那是...条件反射,"迈克尔避重就轻,"任何一个特工都会保护自己的搭档。"

"是吗?"凯特琳逼视着他的眼睛,"只是搭档?"

两人对视许久,空气中似乎有看不见的火花在闪动。最终,迈克尔深吸一口气,轻声说:"凯特,你知道我的选择。国家和使命必须放在首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