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哥哥,你替我坐牢好不好?」
血从林家少爷的胸口蔓延到远修的皮鞋下,黏稠、温热,像某种恶毒的拥抱。
蔡父的脚步声停在门口,空气凝固了一秒,随即爆发出怒吼:“你们干了什么?!”
蔡徐坤没动,宋絮却笑了。
她歪着头,指尖轻轻拨弄着染血的拆信刀,声音甜得像蜜。
宋絮父亲,您不是一直想让我嫁给他吗?
蔡父的脸色铁青,嘴唇颤抖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扑过来掐死她。
蔡徐坤猛地将宋絮拽到身后,手臂横在她面前,像一堵沉默的墙。
蔡徐坤是我做的。
他说。
宋絮在他背后轻轻“啊”了一声,像是惊讶,又像是某种得逞的愉悦。
她的手指悄悄爬上他的后背,指甲隔着衬衫刮过他的脊椎,像一条毒蛇在爬行。
“你疯了?!”蔡父的声音几乎撕裂,“你知道林家会怎么对付我们吗?!”
蔡徐坤没回答,只是盯着地上的尸体。
血已经流到了他的鞋尖,像一条猩红的河流,将他们三人隔开。
宋絮忽然从他身后探出头,唇几乎贴在他耳畔。
宋絮哥哥,你心跳好快。
她的呼吸是烫的,像地狱里吹来的风。
蔡家的地下室里,灯光惨白。
蔡徐坤坐在一张金属椅上,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狰狞的抓痕,那是宋絮留下的。
蔡父站在他对面,手里握着一根乌木手杖,指节发白。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蔡父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被谁听见,“替她顶罪?你疯了?!”
蔡徐坤抬眸看他,眼神平静得可怕。
蔡徐坤不然呢?
蔡徐坤让蔡家唯一的继承人去坐牢?
手杖狠狠砸在桌面上,震得玻璃杯嗡嗡作响:“你以为我会让她去坐牢?!林家那边我会处理,但你——”
蔡徐坤父亲。
蔡徐坤打断他,声音冷得像冰。
蔡徐坤您忘了十年前母亲是怎么死的了吗?
蔡父的表情瞬间扭曲。
蔡徐坤缓缓站起身,手掌撑在桌面上,逼近自己的父亲。
蔡徐坤您逼她签了精神病诊断书,把她关进疗养院,然后她上吊了。
他轻笑一声。
蔡徐坤现在,您想对宋絮做同样的事?
蔡父的瞳孔剧烈收缩,手杖“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蔡徐坤弯腰捡起来,轻轻放回他手里。
蔡徐坤所以,让我去。
门突然被推开,宋絮倚在门框上,手里晃着一杯红酒。
她的裙摆上还沾着血,嘴角却勾着笑。
宋絮聊完了?
蔡父猛地转身,手杖指向她:“你这个…”
宋絮疯子?
宋絮歪头接话,啜了一口酒。
宋絮父亲,您骂了十年了,换个词吧。
她走到蔡徐坤身边,指尖轻轻划过他的喉结,眼睛却盯着蔡父。
宋絮哥哥要替我坐牢了,您开心吗?
蔡父的胸口剧烈起伏,最终摔门而去。
宋絮的笑瞬间消失。
她将酒杯塞进蔡徐坤手里,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宋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