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哥哥,你听,我的骨头在尖叫。"
宋絮站在精神病院的活动室里,指尖贴着冰凉的玻璃窗。
窗外是灰蒙蒙的天,雨丝斜斜地划下来,像无数道细小的裂痕。
医生说她有"严重的解离性障碍",说她"分不清现实与幻觉"。
她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约束带勒痕,笑了。
"今天感觉怎么样?"
护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甜腻得像是裹了糖霜的毒药。
宋絮没有回头,只是用指甲在窗玻璃上轻轻刮着,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宋絮他在看着我。
"谁?"
宋絮我哥哥。
护士的笔尖在记录板上停顿了一下:"蔡徐坤先生还在监狱里。"
宋絮转过身,歪着头看她,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宋絮不,他就在你身后。
护士猛地回头。
空荡荡的走廊,只有惨白的灯光嗡嗡作响。
宋絮轻轻笑起来,声音像是碎玻璃在互相摩擦。
宋絮你看不见他吗?
宋絮他穿着囚服,脖子上有勒痕……啊,对了,他的眼睛是灰色的,像死掉的月亮。
护士的脸色变了,匆匆在记录板上写下什么,然后快步离开。
宋絮重新转向窗户,呵出一口热气,在玻璃上画了一个扭曲的心形。
宋絮哥哥。
宋絮你冷吗?
她轻声说。
玻璃映出她的倒影,和她身后空无一人的墙角。
但她知道他在那里。
蔡父来探望的那天,宋絮被注射了镇静剂。
她瘫在轮椅上,头歪向一边,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浸湿了病号服的领口。
"医生说你有好转。"蔡父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下个月可以申请出院。"
宋絮的眼珠缓慢地转动,看向他。
蔡父穿着笔挺的西装,领带夹上镶着黑玛瑙,像一只精心打扮的秃鹫。
"林家的案子结了。"他继续说,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徐坤认了罪,判了十五年。"
宋絮的指尖抽搐了一下。
"你该忘了这些。"蔡父俯身,拍了拍她的手背,触感像是蛇爬过皮肤,"下个月,你去瑞士。"
宋絮突然笑了。
她的笑声像是生锈的刀片在刮擦金属,吓得一旁的护士后退了半步。
宋絮父亲。
她慢慢地说,每个字都浸着毒液。
宋絮你知道我昨晚梦见什么了吗?
蔡父皱眉。
宋絮我梦见母亲。
宋絮的眼睛亮得可怕。
宋絮她吊在天花板上,舌头伸得老长……她让我告诉你,地下室左数第三块砖下面,有你要的东西。
蔡父的脸色瞬间惨白。
宋絮的笑容扩大了。
宋絮去看看吧,父亲。
宋絮说不定……她还在那里等你呢。
蔡父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背影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追赶着。
宋絮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哼起歌来。
是蔡徐坤小时候哄她睡觉的摇篮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