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终于一起腐烂了,哥哥。"
雨水冲刷着宋絮的脸,血色在脚下蜿蜒成河。
她站在精神病院后山的悬崖边,探照灯的光束像利剑刺穿雨幕,警笛声越来越近。
宋絮哥哥,你骗我。
宋絮对着虚空呢喃,指尖掐进掌心,血混着雨水滴落。
三天前她从这里跳下去,却在半山腰的树杈上被救起。
医生说她产生了"跳崖获救"的幻觉,实际上她从未离开过病房。
但此刻她分明闻到了铁锈味。
浓烈的、甜腥的、从她骨髓里渗出来的味道。
蔡徐坤宋絮!
嘶哑的喊声刺破雨声。
她猛地回头,看见蔡徐坤站在十米外的泥泞里。
他穿着囚服,左脸溃烂见骨,脖颈上缠着绞刑绳,眼珠像两颗发霉的玻璃球。
宋絮笑起来。
宋絮这次是真的吗?
蔡徐坤伸出腐烂的手。
蔡徐坤来。
她向他跑去,赤脚踩过尖锐的碎石。
在碰到他指尖的瞬间,整座山突然剧烈震动。
宋絮踉跄着扑进他怀里,闻到血肉腐败的甜腥。
蔡徐坤他们要分开我们。
蔡徐坤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带着尸液滴落的黏腻声响。
蔡徐坤但这次不会了。
宋絮抬头,看见悬崖边缘裂开一道深不见底的缝隙。
警车已经冲破铁门,雪白的光束照在他们身上。
蔡徐坤跳下去。
蔡徐坤捧起她的脸,腐肉从指缝间簌簌掉落。
蔡徐坤我们一起。
宋絮望向深渊。
那里传来熟悉的摇篮曲。
三个月前,蔡徐坤在监狱浴室用磨尖的牙刷捅穿了自己的颈动脉。
看守发现时,血已经浸透了整个隔间,像打翻的胭脂盒。
最诡异的是,尸体嘴角挂着笑,右手死死攥着一缕黑色长发,法医证实那是宋絮的头发,尽管她当时被关在三十公里外的精神病院。
蔡父认尸时吐了。
不是因为这具肿胀发绿的尸体,而是儿子腐烂的左手心里,刻着一个鲜红如新伤的字母:
"絮"
法医说那不可能,尸体腐败到这个程度,表皮应该早已脱落。
葬礼那天,宋絮被注射了双倍镇静剂绑在病床上。
护士听见她整夜在哼歌,调子像儿时母亲唱的安魂曲。
第二天清晨,约束带断成六截,断面像是被野兽的牙撕碎的。
而宋絮蜷缩在墙角,用指甲在墙上刻满了哥哥。
最深的一道划痕里,嵌着她的小指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