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悬崖边的暴雨中,宋絮数着蔡徐坤脖子上的绞痕。
宋絮七道。
她伸手抚摸那些紫黑色的淤痕。
宋絮和我的腕带数量一样。
蔡徐坤腐烂的指尖划过她手臂的伤疤。
蔡徐坤疼吗?
宋絮你疼吗?
他们同时笑起来。
身后传来警察的吼叫和子弹上膛声。
宋絮突然踮脚吻住蔡徐坤,尝到脓血和铁锈的味道。
他的舌头像一块融化的蜡,但她吮吸得近乎虔诚。
"开枪!"有人大喊。
第一颗子弹穿透蔡徐坤的左胸,腐肉和蛆虫喷溅在宋絮脸上。
第二颗打碎了他的右肩,露出森森白骨。
宋絮笑着舔掉溅到唇边的尸液,在第三颗子弹射来时,拽着蔡徐坤纵身跃下悬崖。
坠落过程中,她听见远修开始唱那首摇篮曲。
调子跑得厉害,像童年那个雷雨夜,他抱着发烧的她躲在衣柜里时一样走音。
宋絮把脸埋在他腐烂的胸口,跟着哼起来。
搜救队在山脚下找到两具尸体。
法医报告写着:女性死者双臂紧抱男性死者,嘴角撕裂至耳根(疑似坠落前大笑导致);男性死者腐烂程度与三个月前尸检报告完全一致,但胸腔内的心脏不翼而飞。
诡异的是,两具尸体周围散落着大量新鲜玫瑰花瓣,而方圆五公里内根本没有玫瑰园。
结案当天,负责此案的警官在办公室上吊自杀。
遗书上只有一行字:
"他们还在唱。"
蔡父在深夜撬开了老宅地下室左数第三块砖。
砖下埋着一个生锈的铁盒,里面是妻子上吊用的绸带,和一张泛黄的照片。
六岁的蔡徐坤抱着刚出生的宋絮,背后用血写着:
"我的罪与爱。"
蔡父突然听见头顶传来脚步声。
像赤脚踩在木地板上的声音。
他僵硬地抬头,看见通风管道里渗出黑色长发,伴随着腐烂的玫瑰香气。
摇篮曲响了起来。
两个声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