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如果我把你吃进肚子里，我们就永远不会分开了吧？"
宋絮三岁还不会说话，却已经懂得怎么让哥哥发疯。
她会把远修珍藏的童话书一页页撕碎，泡在牛奶里喂给野猫；会在他被父亲鞭打时，蹲在旁边数他背上渗血的鞭痕；最可怕的是某个雪夜，蔡徐坤发现她正用剪刀剪自己的睫毛，黑亮的碎屑落满枕头。
蔡徐坤为什么？
他夺过剪刀，声音发抖。
宋絮歪着头，指尖沾起一根睫毛递给他。
宋絮哥哥的…好看。
第二天蔡徐坤在镜子里发现，自己的左眼睫毛确实比右眼稀疏，宋絮每晚都在他睡着时偷偷剪走几根。
他本该害怕的。
可当宋絮踮脚把睫毛粘回他眼皮上时，蔡徐坤却蹲下来抱住了她。
她身上有铁锈和牛奶的味道，像一块正在腐败的糖。
五岁生日那天，宋絮得到了人生第一把餐刀。
银制的，刀柄刻着蔡家家徽。
她立刻划破手腕，把血涂在蔡徐坤的人偶上。
宋絮这样。
她认真地对人偶说。
宋絮你就是我的了。
蔡徐坤冲进来时，她正把人偶的头拧下来往嘴里塞。
木屑扎破她的牙龈，血顺着下巴滴到白色睡裙上，像雪地里绽开的梅。
蔡徐坤吐出来！
他掐着她的下巴，手指沾满她的血和唾液。
宋絮突然伸出舌头，舔了舔他虎口的疤，那是她长第一颗牙时咬的。
宋絮甜的。
她含糊地说。
蔡徐坤的手突然没了力气。
那天晚上，他偷偷把人偶碎片埋在后院，却听见泥土下传来指甲抓挠的声音。
扒开一看，宋絮正蜷缩在坑里，怀里抱着沾血的人偶残肢。
宋絮哥哥找我？
她笑得天真无邪。
月光下，蔡徐坤看清她手腕的伤口里嵌着半片木偶眼球。
七岁的宋絮开始做噩梦。
她总梦见母亲在唱歌，歌声像泡胀的尸首般浮肿。
每当这时，蔡徐坤就会把她塞进自己咯吱作响的儿童床，任由她冰凉的脚趾抵着自己小腿上的淤青。
宋絮哥哥会死吗？
某个雷雨夜，她突然问。
蔡徐坤捏着她渗血的指尖她刚把指甲全拔下来排成一排。
蔡徐坤不会。
宋絮骗人。
宋絮把血抹在他眼皮上。
宋絮父亲说你会被送走。
蔡徐坤僵住了。
确实有份寄宿学校的录取通知藏在父亲书房，但他从没告诉过她。
宋絮突然爬到他身上，手指掐住他的喉咙。
她的力气大得不像孩子，蔡徐坤眼前开始发黑时，听见她附在耳边说。
宋絮要是哥哥敢消失，我就去死。
第二天，蔡徐坤烧掉了录取通知书。
火焰吞没纸张时，他感觉宋絮的目光烙在背上，像一块永远不会愈合的疤。
蔡徐坤十岁生日前夕，宋絮失踪了。
他在枯井边找到她时，她正趴在井沿往下看，睡裙被井水浸透，黑发间缠着几根灰白的长发，像极了母亲上吊那天的发型。
宋絮下面有人在哭。
宋絮回头，瞳孔黑得瘆人。
宋絮是哥哥吗？
蔡徐坤一把拽住她往主宅拖，她的脚踝在石子上磨出血痕。
当宋絮突然咯咯笑起来时，他才发现自己的手掌正在流血，不知何时被她塞了块碎玻璃。
宋絮现在。
宋絮舔着他掌心的血。
宋絮哥哥也脏了。
蔡徐坤突然把她按在墙上，额头抵着她冰凉的额头。
月光从他们之间流过，像一道腐锈的河。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