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夜色低垂,灯火初上。张无忌洗了澡,修了发,换上了一身干净朴素却整洁的衣裳,站在客栈二楼的一扇房门前。他抬起手,欲要敲门,却又迟迟落不下去。
只喃喃的低声,像是自言自语:“芷若妹妹......”
门内烛火明亮,透过窗纸的剪影里,隐隐可见女子侧坐与男子相对。。
张无忌的指尖僵在半空。他心头五味杂陈,思念、胆怯与自卑交织成团。他的芷若妹妹,如今衣饰华贵,眉目如画,举手投足间皆有教养与从容,一看就是养尊处优,被照顾的很好。
她身边那位俊秀公子更是气度不凡,玉树临风。二人举止亲昵,不知是何关系?
自己如今不过一介布衣,风尘仆仆,一无所有,拿什么去面对她?他只觉自己卑微得仿佛尘埃。
门里,白泽靠在美人身边,手中摆弄着芷若刚做好的手帕,绣着晒月亮的小神兽。是自己挑的样子,本来自己很欢喜,如今却始终目光不定。
他耳尖,早已察觉门外有人站立良久。白天他尚未在意,只当是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过路人。现下那人都站到了房门口了,白泽脸色顿时就不好了。
“舒舒,”他语气微酸,“外头那人是谁?你旧识?”
芷若倒没避讳,笑得云淡风轻:“张翠山的儿子,张无忌。差不多十年前有过一年之缘,年纪小,早忘得差不多了。”
白泽挑眉:“那他为何唤你‘芷若妹妹’?”
芷若叹了口气,转身揽住白泽的胳膊,语气轻柔中带着调笑:“我确实比他小些,我可从没叫他‘无忌哥哥’呀。我只叫过‘阿泽哥哥’~”
白泽一听,顿时眼中云开雾散,嘴角弯了弯,得意洋洋地哼了声:“那是,他怎比得了我?他要脸没脸、要钱没钱,武功也不怎么样!”
芷若掩唇轻笑:“你这人,怎么还记仇呢?”
白泽哼道:“我可不是记仇,我这是有远见。你看看他那眼神,恨不得吃了你一样,哼!我看他是痴心妄想,自作多情。”
说着,他把芷若拉得更近些,低声道:“舒舒第一次见我,就没拒绝我——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
芷若顺毛捋的点点头:“嗯,舒舒喜欢阿泽哥哥~”
白泽这才彻底得意,轻哼一声:“所以,有些人就该有自知之明,就让他继续站着吧!最好站到天亮,看他能奈我何。”
门外,张无忌仍站在原地,拳头微微收紧,又慢慢松开。他终是低下了头,转身而去。身影在灯火下,愈发落寞。
第二日,日上三竿,阳光斜洒入窗,芷若才悠悠醒转。洗漱更衣完,门外便响起了熟悉的敲门声。
“舒舒,起来没?”白泽的声音温润如玉,却带着一丝调笑的期待。
芷若扶额轻笑,心中无奈:这人是不是掐指一算?怎次次都在自己才梳洗完时出现?
果然,门一开,白泽已端着早午膳站在门前,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仿佛早已知道她这时方才起身。
“阿泽哥哥,”芷若笑道,“你若再这样准,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会读心术了。”
白泽眨了眨眼:“读心术不敢当,心有灵犀倒是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