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墨兰

汴京樊楼，酒香弥漫。齐衡与顾廷烨相对而坐，两个失意人借酒消愁。桌上酒盏已空了几壶，二人皆是满面愁容。

齐衡落榜，辜负了对墨兰的承诺，想到那日马场许下的豪言，他只觉得无地自容，提亲之事更是无从开口。

他低头灌下一杯酒，喃喃道：“我还有何脸面向盛大人提亲？墨儿妹妹定然对我十分失望。”

顾廷烨斜靠在椅上，俊朗的面容带着几分自嘲。他没想到，官家竟如此小气，只因儿时一句戏言，便断了他的科举之路。更没料到，他那大哥心狠至此，直接毁了他的前程。

他端起酒盏，嗤笑道：“官家小肚鸡肠，我大哥心狠绝情，罢了，罢了，这世道，谁能料到？”他语气虽轻，眼中却闪过一丝戾气。

两人喝得微醺，顾廷烨忽地眯眼，试探道：“元若，你对四妹妹可是真心？你既落榜，提亲之事还作数吗？”

齐衡手顿住，神情有几分痛苦：“我......怎还有脸提起？我曾允诺她，今科若中，便请母亲登门。如今......”

顾廷烨一笑：“不过一场考试，娶亲又不是看榜眼状元。你怕什么？”

齐衡目光黯然：“我有愧于她，实在无脸提这事。”他声音低沉，带着几分自责与失落。

顾廷烨慢慢转头，看了他一眼，沉声道：“我倒听说，盛大人已经在打听门第人家，要为四妹妹相看了。”

话音未落，齐衡猛地一怔，酒意倏的散去，脸都白了。

他握紧酒盏，喃喃：“怎么会......她才及笄不久，盛大人为何如此着急？”

顾廷烨斟酒不语，只在心底冷冷一笑。

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何提醒元若，只是想到平宁郡主的眼高于顶，若真元若不成了，盛家另择人选，那他顾廷烨未必没有机会。

他不愿与元若相争，何况四妹妹与元若两情相悦。可若是自己......如此对他胃口的如花美眷，真让人舍不得放弃......

可话才出口，他就后悔了——

齐衡竟真被点醒，神情大变，酒盏一推，“啪”地摔碎在地，竟匆匆起身，往外跑了出去。

顾廷烨一愣：“你去哪？”

齐衡只留一句话：“我得回家！我要让母亲去提亲！万不能让盛家将她许给旁人！”

门帘被风吹起，少年的背影仓皇离去。顾廷烨坐回原位，低头凝视酒盏，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也不知为何要提醒元若，或许是看在他与元若的情谊，或许见不得元若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又或许......他心底藏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

平宁郡主高傲，若元若提亲不成，四妹妹是否还有别的可能？顾廷烨晃了晃酒盏，眼中闪过一丝算计，却又被自嘲盖过。他自顾自饮尽杯中酒，喃喃道：“看元若能不能成吧。若是......”

齐衡心急如焚，跌跌撞撞自樊楼赶回齐国公府，一路马蹄飞扬。到了府门，他来不及喘息，直奔正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