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内,二郎默默褪去衣衫,踏入温热的水中,心中那股郁气仍在。他想着蓁蓁的胆大妄为,哪有给自己的郎君下药的?想着她的不信任,背着自己孤身涉险!越想越委屈。
蓁蓁推门而入,身着一袭红纱,步伐轻盈,纱衣在水雾中若隐若现,勾勒出她窈窕的身姿。她未急着开口,笑盈盈地打量着自家郎君。
百里二郎背对着门口,只听见细碎的脚步声。他心中一动, 回头一看,见是蓁蓁,脸上一红,又迅速别过脸去,闷声道:“你来做什么?”语气虽硬,声音却不自觉的放软。
“弘毅哥哥,还在生我的气呢?”蓁蓁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娇媚,轻纱薄如蝉翼,松松垮垮地系在身上。她赤着雪白的玉足,踏着湿漉漉的青石板,缓缓走到浴桶边。伸出手指,沾了些水,轻轻点在他的后颈。
二郎身子一僵。哼了一声,耳朵却微微泛红,嘴硬道:“你给我下药,还独自去涉险,分明不信我!这事怎么能就这么算了?”他越说越觉得委屈,干脆转过身,背对蓁蓁,只留给她一个倔强的后脑勺。
“我知道错了嘛~”蓁蓁的声音软糯,带着撒娇的意味,手指顺着他的脊背轻轻滑下,引起他一阵战栗。
“我不该给你下药,不该瞒着你,更不该让你在那种地方担惊受怕。”
二郎咬牙,强自镇定:“那你为何不与我商量?非要自作主张!”他虽嘴上不饶人,眼神却不自觉地偷瞄向蓁蓁,见她肌肤在水汽中若隐若现,心跳不由得快了几分。
她绕到他身前,她蹲下身,与浴桶中的他平视,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此刻盛满了歉意。
“弘毅哥哥,我当时真的很怕。春秋道那些人心狠手辣。我怕你一冲动,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不敢赌。”
她伸出手,轻轻抚上他紧绷的脸颊,“我信你的才智,但那种时候,我更怕你的固执。若你有个三长两短,你让蓁蓁如何自处?”
蓁蓁直起身,慢条斯理地解下腰间丝带。她故意叹了口气,幽幽道:“我若不如此,怎能护你周全?你这性子,我还不知?一腔热血,偏生不顾后果。我若不拦着,怕你早冲去留白楼,撞上那杀手了。”
她顿了顿,语气转而柔情似水,“弘毅哥哥,我知你英雄气概,可我只盼你平安喜乐。”
百里二郎看着她雾气蒙蒙的眼,听着她带着颤音的剖白,他不是不明白她的苦心,只是......只是那种被蒙在鼓里,被剥夺了共同面对危险的权利的感觉,让他难以释怀,他可是她的郎君!
“你......你下次不许再这样......”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尚未褪尽的委屈。
蓁蓁见他语气松动,立刻眉开眼笑,顺势滑入水中,紧紧贴着他。温热的肌肤相触,细腻润滑。
“遵命,弘毅哥哥。”她在他耳边呵气如兰,“今日让你受苦了,是蓁蓁的错。”
二郎听她言语真挚,心头一软:“哼,甜言蜜语,谁信你!”
话虽如此,他却忍不住转过身,目光落在蓁蓁身上,喉头微微滚动。
红纱遇水,更是紧贴在身,几乎透明,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他眼前。
二郎哪里还受得住这般引诱,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往一处涌去。方才的怒气、委屈,早已被眼前的美景和娘子的软语温言冲刷得一干二净。
他猛地翻身,将她压在桶壁。蓁蓁笑得狡黠,凑近他,双手环住他脖颈,柔声道:“弘毅哥哥,我知你怪我,可我所做一切,皆是为你。你若再气我,我便......认由你处罚,如何?”她故意咬重“罚”字,眼中带着几分戏谑。
二郎实在抵不住,他咳嗽一声,故意板着脸道:“你这小娘子,惯会使手段......罢了罢了,我是郎君,不与你这小娘子计较了。”
话音未落,他一把将蓁蓁揽入怀中。。
浴罢,二人披上轻衫,相携回到房中。蓁蓁倚在二郎怀中,笑问:“还生我气吗?”
百里二郎将她紧紧搂在怀中,额头贴着她的:“以后不许你再偷偷涉险,哪怕你武艺超群,也不许。”
“嗯,”蓁蓁柔声应着,笑道,“以后我们一起去,行不行?”
二郎这才颇为矜持的点头,佯装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