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一边急切地哀求,一边得寸进尺,从抓她的手腕,变成了直接伸臂将她整个人都紧紧地圈进了怀里,脸颊深深地埋在她的颈窝。
栖晚被这无赖样儿,弄得有些不可置信!这......这李相夷的“成长”,是直接把脑子都换掉了吗?怎么现在变得这么死皮赖脸,全无下限!这种话,他怎么说得出口的?当年那个骄傲霸道、宁折不弯的四顾门门主李相夷呢?这成长的可真是......太彻底了!
“李相夷,你给我放手。”栖晚缓过神,有些气恼,试图挣脱。
他却越抱越紧,越来越过分。脸还不知羞耻地紧紧贴在了栖晚柔软的胸前!这可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伤刚好一点就想占便宜!
栖晚顾忌着他那副破败的身体,又不敢真的用太大力气挣扎,生怕一不小心把他给弄散架了。两人正在这般拉拉扯扯、纠缠不清之际,听见屋内动静不对的方多病,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一进门,便看见李莲花像八爪鱼一样缠在栖晚身上,而栖晚则是一脸愤怒,衣衫都有些凌乱。方多病一见这情况,正义感爆棚,立刻就叫嚷起来:“李莲花!你快放开栖晚!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你成何体统!”说着,还上手去薅赖在栖晚身上的李莲花。
李莲花好不容易才抱住心心念念的阿晚,哪里肯轻易放手。但被方多病这么一搅和,栖晚趁机用力一推,总算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此刻她衣衫不整、青丝散乱,双颊因方才的挣扎与愤怒泛起一抹动人的红晕。
李莲花看着自己空了的怀抱,又看看一旁因见到栖晚这副模样而有些看呆了的方多病,立刻甩开方多病的手,眼疾手快地抓起床上的薄被,不由分说地将栖晚从头到脚裹了个严严实实。
做完这一切,他才转身怒视方多病,义正言辞地指责道:“方多病!你这小子进来干什么!没看见我们......我们夫妻俩在吵架吗?你不知道什么叫床头打架床尾和吗?还不赶紧给我出去!你还想看到什么时候?”
方多病被李莲花这番颠倒黑白的指控彻底弄懵了!夫妻?栖晚不是他师父李相夷的前未婚妻吗?怎么又和这李莲花成夫妻了?他看看被裹成蚕宝宝一样、只露出一双眼睛瞪着李莲花的栖晚,又看看一脸“你打扰了我们好事”的李莲花,再联想到栖晚方才那副衣衫不整、面带红晕的模样......
方多病一张俊脸涨得通红,脑子里一团浆糊,见栖晚被气得说不出话,也没反驳李莲花那句“夫妻”,他只当是自己撞破了什么不该看的事情,连忙摆手:“我......我什么都没看见!我这就走!这就走!”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还贴心地替他们带上了房门。
屋子里只剩下李莲花和栖晚两人。李莲花厚着脸皮,转过头,冲着被子里的栖晚讨好地笑了笑。栖晚深吸一口气,从被子里挣脱出来,扬手就给了李莲花一巴掌!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李莲花!你这个不要脸的混蛋!”她气得浑身发抖。
李莲花被这一巴掌打得偏过头去,嘴角立刻溢出一缕鲜血。他也不擦,捂着胸口,马上变成一副摇摇欲坠、快要魂归西天的虚弱模样,眼神凄楚地望着栖晚,声音微弱地唤道:“阿晚......阿晚......我不行了......”
栖晚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手,她......她方才根本没用力啊!她知道他身体不好,哪里敢真的打?!但见他吐血,栖晚心中还是咯噔一下,担心是自己没控制住力道,或是他旧伤复发,连忙就要上前为他诊脉。
哪成想李莲花却不让她诊,反而一把抓住她的两只手,眼神哀怨,气息奄奄地说道:“阿晚......我不治了......不治了......就让我死了吧。反正阿晚你也不要我了,我这毒解与不解,是死是活的,也无所谓了......”
栖晚见他这副要死不活却还死死抓着自己手的样子,再联想到他方才那番胡搅蛮缠的言行,哪里还不明白,这人分明是在装!
她心中实在是被他气得不轻,索性甩开他的手,不想再搭理他这套拙劣的把戏。她转身整理好自己有些凌乱的衣衫和头发。
李莲花立刻又像没事人一样,从床上爬起来,拿起方才被栖晚扔给他的剑骨簪,屁颠屁颠的凑到栖晚面前,一脸讨好地笑着,双手将簪子奉上。
栖晚看着那支簪子,又摸了摸自己披散的头发,一时间也没有别的能用,更不能凭空变出来一个。她皱了皱眉,“等一会儿我出去买支新的,这个再还你。”
李莲花一听,连忙摇头摆手,笑容可掬:“不用不用,阿晚。这一时半会儿的,哪里能买到合心意的?一般的簪子哪里配得上你,这簪子你先用着......”
他顿了顿,看着栖晚略显松散的发丝,眼神闪了闪,小心翼翼地试探道,“要不......我,我帮你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