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时宴心神不定。
他低头翻文件,却根本看不进去。脑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关济那句“水温稍高,灯调暗”的画面......喉结动了动。
他合上文件,拿起手机,键入几行字给家政助理:
主灯换暖光,卧室香薰改木质。
衣帽间那件黑色真丝衬衫,今晚前熨烫好。
他盯着屏幕,薄唇微抿。
——嘴上说不屑,身体却诚实到急着按攻略来。
今晚回家,他决定试试。
关济不懂,他是有些不甘心,但更多的是害怕。他看似逼唐晶自己回来。但其实在唐晶面前,他还是那个绵软的少年,一个患得患失的男人,没有丝毫长进。没有人会相信,在商场无往不利,手握千亿资本的时宴,会怕的连觉都睡不踏实。每晚都要确定好几遍,他老婆就躺在他怀里。
他也不知道要如何做,如果还像五年前那样软弱,任由她欺负,他怕唐晶又说不要他就不要他,那他该怎么办?那种被抛弃的恐惧,像达摩克利斯之剑,时刻悬在他心上。
他只能逼着自己强势一点,霸道的宣示主权,让她感到一点点“害怕”,不敢随意抛弃他。
至于能不能真拿回主导权?他心里没底。唐晶像一只狡黠的狐狸,总有办法让他心软。他知道,只要唐晶一笑,他又心甘情愿的被牵着鼻子走了。
哎......
夜晚,唐晶回家。
刚一开门,一股熟悉的香气扑面而来——冷冽干净,却藏着若有若无的果香和木质琥珀的性感,是Creed Aventus的前调,散发着成熟男性的味道。只是今天,好像格外......浓郁。浓的像是告诉她——他今晚,图谋不轨。
客厅的灯光调得很低,昏黄而柔和,像刚睡醒的月色,却带着一丝暧昧的情调。
时宴穿着黑衬衫,最上面两颗扣子没扣,袖子挽起一半,露出清晰的腕骨和隐约的青筋,还有喉结性感的弧度。侧颜清冷克制,金丝眼镜充满了禁欲的气息,却在她出现时缓缓转过头。
在灯光的映衬下,他的身影被拉得修长而挺拔。深邃的眼眸,专注的看着她。发丝稍显凌乱,却更增添了几分随性的魅力。唐晶的眼神落在他的喉结上,随着他吞咽的动作轻轻滚动,无端撩拨着人心。
唐晶有些心猿意马,她从未见过如此......“放肆”的时宴。
时宴压低声音,嗓音中像带着一丝刚被香气浸染过的低哑:“回来了?”
他站起身时,身上那股冷冽的香气也靠近了,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笼罩。眼底含着淡淡的期待,却刻意装得无所谓,仿佛随口一提:“今天没胃口,也没什么事做......就早点回来等你。”
唐晶看着他又不自在的重新坐回沙发时,修长的手指微曲,随意的撑着沙发边沿,身体微微后仰,那种恰到好处的懒散,像是诱惑,却又好像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让人捉摸不透。
她的目光不自觉的在他的眼神、手腕、以及劲瘦的腰线来回打转。她忽然意识到,时宴变了。曾经那只嘴硬心软的小狼狗长大了,现在会用眼神勾人,会用香气绕魂......这是给她用美人计?那她只能勉为其难的,选择将计就计了。
“你今天......”她坏笑着靠近他,“故意的?”
时宴嘴硬,眼神却有一瞬间的闪躲:“没有,就日常。”
唐晶的鼻尖几乎贴上他喉结时,她忽然低笑了一声,气息像羽毛般轻柔的拂过他的皮肤:“有备而来?”
时宴的喉结轻轻滚动,假装冷静地别开眼,语气却绷紧了:“你胡说八道什么。”
唐晶一屁股坐到他腿上,扯着他黑衬衫的扣子,指尖挑逗般一颗颗扣解开,“搞得这么精致,不是为我准备的?”
时宴有点不自然的僵硬,嘴上强撑着:“你想多了。”
唐晶声音娇软柔媚:“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想‘你想让我想多点’?”
时宴耳尖不自觉的泛红,但嘴巴还硬着,带着羞恼和警告:“唐晶,你是不是又飘了?”
“那你来收拾啊?”她眨了下眼睛,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你不......想我吗?”
时宴呼吸一顿,盯着她几秒,忽地俯身,单手压住沙发背,把她困在自己与沙发之间,另一手捏着她下巴,强迫他仰视自己,“你再说一遍?”
唐晶偏头,亮晶晶的看着他,“我说,你想我了。”
下一秒,唇被堵住。是他主动的,炽热的、凶狠的吻,像是憋了太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出口,带着惩罚的力道。唐晶闭上眼,手指攀上他的脖子,一点一点地收紧力道,将自己更深的埋入这个吻中。
他吻她,像要把五年的委屈和思念全都堵进她喉咙里,好想让她明白他的痛苦和执着。她回应他,像要告诉他,她就在他身边。
扣子落地,发出脆响。酒杯被碰翻,在柔软的地毯上滚了几圈。
时宴将她抱起来,一路抱进主卧。他低声在她耳边说:“今天,换我来主导。”
唐晶轻轻一笑,柔软顺从地贴近他,“好啊,我今天,听你的。”
他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温顺。他低头惩罚似的咬住她柔嫩的肩,动作却出奇地克制。她的每一声轻哼都落在他耳膜最深处,像是故意要击穿他的自制力。
“唐晶,求我。”
“阿宴,求求你。”
“唐晶,你别这样。”
“这样你就会心疼我?”
“我怕我控制不住。”
“那就别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