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闻笙换好衣服,正欲起身,腰间又一紧。熟悉的尾巴又缠了上来,这次绕了整整三圈。
她回头看他,语气无奈了:“你这尾巴,今早几次三番,是不是也不辨朝暮了?”
相柳低头别过脸,神色别扭,却还想装得理直气壮:“不许走。”
她叹了口气,捏了捏他的指尖:“我若走了,你又打算咬什么?”
有冤没法诉的相柳,却仍旧不松尾巴,只闷声道:“看不见你,心里不安。”
闻笙被他这般依赖的模样弄得哭笑不得,指腹顺着那尾巴抚了两下,惹得他轻颤。
妖又开始酥酥麻麻了。
闻笙见他还不松:“我不过是去给你熬药。”
他随口道:“我不用也行。”
她一时无语:“你不会陪我一道去么?坐在旁边等,不就什么都不曾错过了?”
相柳心中一滞,才反应过来。自己怎会如此迟钝?她会不会嫌他一夜之间变得愚笨?慌乱间,连忙点头:“好。”
他痛快松了尾巴,穿好衣裳,跟在她身后。
只是那条漂亮的白色尾巴,仍时不时轻扫过她的裙摆,毫无九命妖王的气势和凶悍,倒更像是依恋。
闻笙无奈回头,他避开了她的目光,装作四处张望,唇角却抿得极紧,显然在努力克制什么。
她看这妖就是在害羞:“你那尾巴......是它自己的心有不甘,还是你昨夜没吃饱?”
相柳身形一震,这话让他回想起......虽然他确实没吃饱,但神族身体柔弱,他当然要心疼娘子。
他贴心地理出了句最不易惹误会的答法:“它......怕你冷。”
闻笙啼笑皆非,“哦?怕我冷,才扫我裙摆?”
他咬牙:“它不是故意的。”
他很认真地否认,却掩不住那一点不受控的触碰,几乎成了他唯一敢放肆的表达。
他不懂说情话,不会求欢,更不会逢迎,只会本能地靠近她,想在她的回应里,试探自己能走多远。
闻笙懒得拆穿,绕过他往炉边走去:“我若冷,该是你脱衣服给我披,不是让尾巴蹭我。”
相柳被她不好理解的话,弄得心脏又乱七八糟的跳,不敢再想下去,掩饰的应了一声:“嗯。”
他是真的准备好了,只要她说一句,他脱也不是问题。
闻笙将药罐洗净,放入新水,又从一旁取来药包,熟练地拆开、投料、封口。
她手指白皙修长,动作有条不紊。相柳看得有些出神,他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就是压不住想摇动的尾巴。九头不能显露,便只有它替他泄露心意。
她的温柔,没有施舍,好像理所当然一般。他在她这里,不是被容忍,而是被看见,被承认。
他看着她的背影,心头软得不像话,抿了抿唇,唤道:“娘子。”
声音几不可闻,却带着试探和勇气。
她手上动作微顿,却并未惊讶,只顺理成章地应道:“我在。”
她的语气太自然,仿佛早已听惯了这称呼。
相柳整个人都亮了起来。
他真的可以这般唤她。他从没想过,只是付出了一条命,就能换来这般回应,让他仿佛活在梦里。
随即又懊恼不已。早知道她允许,他昨夜便不该迟疑!结果被那些头抢了先,他亏得厉害!
相柳暗下决心:往后绝不可再犹豫。想说就说,想做就做。娘子可从未拒绝他。
他们彼此的心意,是一样的。
那他,是不是可以......再放肆些?
念头一起,妖又要躁动了,唇角忍不住往上翘。
他忽又想到,自己如今不是孤身一妖了,而是娘子的夫君,日后要担起家中重担。
要照顾她,他还要......孵蛋,养崽。
他要更稳重才行。
蛇生的未来,变得清晰无比。
越想越晕乎,九个头也兴奋的蠢蠢欲动。
着实难为,还是个宝宝的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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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配这个傻乎乎的图,感觉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