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太后被侍卫擒住，面如死灰。皇帝命人立刻请御医为贵妃疗伤，太子则亲自将虚弱的姬贵妃扶出殿外。

夜已深，月光如水。

东宫内，姬贵妃伤势已稳，靠在床榻上休息。雪海站在一旁，眼中满是庆幸与忧虑。

"娘娘伤势如何？"雪海小心翼翼地问道。

姬贵妃淡然一笑："御医说无碍，养几日便好。"

雪海踌躇片刻，低声道："娘娘，我...我那时..."

姬贵妃打断他："傻子，你差点连自己都搭进去。"

雪海低头："只要娘娘平安就好。"

姬贵妃轻叹一声："这件事过后，宫中局势必将大变。太子已寻到证据，还了先皇后清白，太后被打入冷宫，再无翻身之日。"

雪海点头："娘娘在皇上心中地位更高，日后必当受宠。"

姬贵妃摇头："宫中无日不是暗流涌动。今日太后落败，谁知明日又有何人兴风作浪？"

雪海忧心道："娘娘当小心防范。"

姬贵妃微微一笑："有你在，我怕什么？"

雪海面上一红，不敢再言。

殿外传来脚步声，太子来访。他向姬贵妃行了一礼，道："贵妃伤势如何？"

姬贵妃欠身："多谢太子关心，已无大碍。"

太子神色复杂："此次事件，多亏贵妃相助，才能还母后清白。父皇已命人重新为母后修建陵寝，亦会重新审视朝局。"

姬贵妃轻声道："先皇后待我恩重如山，此乃分内之事。"

太子犹豫片刻，终于开口："贵妃与那内侍...情谊深厚？"

姬贵妃神色不变："雪海从小与我一同长大，情如兄妹。"

太子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原来如此。"他起身告辞，临走时又道："父皇近来龙体欠安，需贵妃多多照料。朝中大事，也望贵妃能在父皇面前多多进言。"

待太子离去，雪海忍不住道："太子这是...拉拢娘娘？"

姬贵妃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太子此番得势，自是要联合朝中各方力量。我等只需安守本分，莫要卷入宫廷争斗便是。"

雪海点头应是，却又忧心忡忡："娘娘，这次互换身体的经历...真是奇妙。我竟有幸感受了娘娘的处境，才知宫中生活如此艰难。"

姬贵妃轻叹："每个人都有各自的难处。你我能够互相理解，已是难得。"

窗外月光如水，照在两人身上，映出一片安宁。

姬贵妃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虚波道长呢？"

雪海答道："道长说事毕已了，已返回龙渊观。不过他留下一句话，说娘娘与我有缘，日后若有所需，可去龙渊观寻他。"

姬贵妃点点头，看向窗外的月色，轻声道："这一场互换之旅，倒也让我看清了许多事。"

雪海好奇："娘娘指的是什么？"

姬贵妃微微一笑："看清了谁是真心待我之人。"

雪海心头一暖，默默低头，不再言语。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又是一夜将尽。这一夜后，宫中格局已变，人心亦变。惟有窗前的两人，在这瞬息万变的宫廷中，成了彼此最坚定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