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东西战线的较量

西元1942年，对于欧洲大陆而言，是一个血与火交织的年份。随着战争进入第三个年头，原本不可一世的德军铁蹄已经在东线战场上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顽强抵抗，但在两个月前，他们仍然掌握着战场主动权，拥有扭转战局的希望。

6月18日，仲夏时节，莫斯科以西300公里的斯摩棱斯克地区，苏军阵地上洋溢着一种特殊的紧张气氛。斯大林亲自下达的命令，前线每个红军战士额外配发一斤黑面包、半斤奶酪和一小瓶伏特加。坦克修理厂里，士兵们正围着几台刚刚修复的T-34坦克，有人开着玩笑，有人低声唱着家乡的歌谣，当地农民带来了新鲜的土豆和蔬菜，支援前线。如果不是那些挖得深入地下的防御工事和伪装在树林间的炮兵阵地，很难想象这里即将成为一场恶战的焦点。而就在不到二十公里外的德军集结区，情形则截然不同。

德军士兵们疲惫地倚靠在装甲车辆旁，空气中弥漫着柴油和金属的气味。补给问题已经开始困扰这支曾经所向披靡的大军。许多人眼神空洞地望着东方，手中无意识地摆弄着从家乡带来的纪念品。突然，几架斯图卡轰炸机从头顶呼啸而过，士兵们勉强打起精神，抬头目送这些空中支援力量飞向苏军阵地。这些飞机不得不保持较高的飞行高度，因为苏军的防空火力已变得越来越密集，仅仅在高空投下炸弹后便迅速转向，没有盘旋的余地。

"每次都是这样，他们丢下几颗炸弹就跑了，连观察炸得怎么样都不愿意。"一位资深坦克兵抱怨道，拍打着坦克履带上的尘土。周围几个战友默不作声，只有最年轻的一名车长试图辩解。

"空军说苏联人的防空炮越来越多了，低空飞行太危险。"

"那我们呢？明天冲锋的可是我们这些陆军！"坦克兵啐了一口，转身去检查自己的"虎"式坦克。

与此同时，指挥部内，德军将领冯·克雷斯特将军正对着地图沉思。最新情报显示，苏军在伏罗涅日地区的防御工事已经构筑得非常坚固，但高层的命令很明确——不惜一切代价占领这个战略要点，为后续向高加索地区的推进提供北翼掩护。

"情况不妙啊，汉斯。"克雷斯特对参谋长说，"我们的燃油储备只够三天的强攻，如果三天内拿不下伏罗涅日，整个攻势就会陷入停滞。"

"元帅坚持认为苏军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参谋长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怀疑，"只要一次猛烈的打击，整个防线就会土崩瓦解。"

克雷斯特没有立即回应，他知道柏林对前线形势的判断已经越来越脱离现实。但军令如山，他只能尽力执行。

"发布命令吧，明天黎明前，第四装甲集团军向伏罗涅日发起总攻。"

就在德军紧锣密鼓地准备进攻时，苏军阵地深处，朱可夫将军也在进行最后的部署。与德军不同的是，苏联人已经从前两年的惨痛教训中吸取了经验——深层次的梯次防御、灵活的纵深反击战术，以及调动一切可用资源支援前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