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尘蹲在山门前的老槐树下，看着眼前乌泱泱的人群，突然觉得手里的冷馒头不香了。
三个月前他扛着破木牌蹲守青州城时，怎么也想不到“专治废柴”的招生口号会传遍九州。此刻山门前的长队从台阶一直延伸到山脚，有瘸着腿的剑客、背着棺材的书生、头顶长草的农家女，甚至还有个浑身冒绿火的骷髅修士——据说是被林小医治好的魔道散修，非要来当“毒术老师”。
“系统，这算不算超额完成任务？”他咬了口馒头，看着面板上疯狂跳动的【天选之人进度：27/10】，“你最好给老子多准备点奖励，不然这么多弟子的伙食费都能吃垮后山灵田。”
【叮！检测到宿主招生效率突破天际，系统升级为「万宗培育系统」！新增功能：弟子天赋可视化、修炼资源一键提取、宗门基建加速……】
“早该这样。”叶尘打了个响指，后山灵脉突然喷涌出大量灵气，在半空凝成“玄天宗欢迎新同学”的彩虹。排队的修士发出惊呼，却没注意到他袖口闪过的暗金光芒——那是用混沌力强行抽取了青州三大灵脉的多余灵气。
“下一个！”
铁牛站在招生登记处，铁锅头盔下的脸憋得通红。眼前的少年抱着只断尾狐狸，衣服上缝满药草，散发着奇怪的香气：“前辈，我能和植物说话……”话未说完，铁牛突然抓住他手腕，庚金灵气顺着皮肤钻入，竟在少年掌心催生出株金色小麦：“能让灵植增产？行，算你过了！”
阿蛮蹲在旁边给新弟子测天赋，狼首铃铛发出轻响，突然有个蒙面少女摘下头巾，露出满头藤蔓——竟是木灵族最后血脉。雪狼兴奋地围着少女转圈，阿蛮的蛇鳞脸浮现笑意：“以后后山灵田归你管，随便种，炸了算铁牛的。”
林小医的诊室里挤满了人，有求治暗伤的，有想见识混沌力的，还有个老头非要让他看看自己的“不孕不育”。少年竖瞳流转，突然抓住老头手腕：“您这是中了仙界的‘断子绝孙咒’——不过放心，我昨天刚研究出解法，需要用您的头发当药引。”
藏经阁顶层，叶尘看着系统生成的“弟子天赋图谱”，嘴角抽了抽——整整二十七人，从能与亡灵对话的“阴魂体”到能吞噬声音的“寂静之子”，从操控时间流速的“刹那仙”到改写因果的“笔落惊风”，全是被天道标记为“不可控”的危险天赋。
“问心，把镇宗大阵升级成‘万邪不侵’模式。”他敲了敲扫帚柄，“特别是那个能吃法宝的小丫头，让铁牛给她做个‘吞天袋2.0’，免得她把老子的斩仙剑当零食啃。”
扫帚发出无奈的嗡鸣，突然传来阿蛮的惊呼：“前辈！新弟子里有个能看见您真实境界的！”
叶尘瞳孔骤缩，瞬移到山门前，只见个瞎眼少年正用盲杖敲击地面，嘴角挂着莫测的笑：“表面炼气期，实际……嘻嘻，天机不可泄。”少年衣着普通，却在领口露出截褪色的卦幡碎片——竟是失传已久的“天机阁逆徒”一脉。
“小友。”叶尘突然凑近，指尖渡入缕混沌力，少年眼白中浮现的星图瞬间乱码，“想看老子的境界？等你能算出自己什么时候脱单再说。”
少年挠了挠头：“前辈放心，我给自己算过，红鸾星动就在——”话未说完，叶尘已塞了个包子堵住他的嘴：“吃饭！吃完去扫藏经阁，别瞎算。”
三日后，首届“玄天宗天才大会”在演武场召开。叶尘坐在破竹椅上，看着弟子们各显神通：
- 寂静之子小哑巴一挥手，全场声音消失，只有她指尖的灵气波动化作璀璨光带；
- 笔落惊风楚墨挥毫，“火”字落地成炎，“水”字化浪，最后写了个“困”字，把铁牛困在金色牢笼里；
- 刹那仙阿瞬眨眨眼，所有人的动作变慢，她趁机偷了叶尘茶筒里的灵茶，喝完才让时间恢复；
- 毒术老师老骷髅张开嘴，吐出的绿火竟治好了后山灵鹿的陈年旧伤——原来他的毒能以毒攻毒。
“够了够了！”叶尘揉着眉心制止还想展示“召唤亡妻”的阴魂体弟子，“你们是来修真的，不是来开杂技团的！”话虽这么说，却在系统面板上给每人都标了“重点培养”。
突然，山门方向传来巨响，二十架青云宗的“破山弩”对准演武场。叶尘懒洋洋地抬了抬手，破扫帚自动飞出，将弩箭全部钉在山门上，组成“招生处由此进”的箭头。
“玄天宗！交出怪胎们！”青云宗少宗主的声音带着颤抖，“否则我等踏平你宗！”
叶尘打了个响指，阿蛮的狼首铃铛突然发出低频震动，二十头后山灵鹿狂奔而出，鹿角上挂着铁牛新做的“爆炎符”。灵鹿群撞进敌阵，爆炸声此起彼伏，少宗主的坐骑被吓得当场失禁。
“回去告诉你们宗主。”叶尘咬了口灵茶饼，“下次想来参观天才大会，记得带门票——至少十万灵石起步。”他指了指被灵鹿踩在脚下的少宗主，“你看，这位就可以当‘反面教材’门票，半价出售。”
深夜，藏经阁夹层。叶尘看着新解锁的系统功能【宗门气运收集】，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面板上显示，随着怪胎弟子增多，玄天宗的气运值疯狂上涨，甚至压过了千年大派青云宗。
“问心，把气运值转化为灵田产量。”他随手将气运值注入后山，灵田里的灵米瞬间成熟，颗颗晶莹如玉，“再给每个弟子发套‘伪装符’——免得被仙界盯上。”
扫帚刚要动作，突然传来剧烈震动。叶尘瞳孔里金芒暴涨，识海扫过九州，发现天机阁正在集结三十六大派，议事殿的传讯玉简闪个不停，全是“联合围剿玄天宗”的提议。
“有意思。”他灌了口冷茶，茶筒底的刻痕突然发出强光，“系统，发布紧急任务：培养五名元婴期弟子，奖励……”他突然笑了，“奖励让老子睡个好觉。”
次日清晨，叶尘站在山门前，看着弟子们在灵鹿背上安装铁牛新做的“飞天座椅”，阿瞬在给小哑巴编花环，楚墨用灵气在云朵上写“招生中”三个字。他摸了摸腰间的破扫帚，突然觉得三百年的伪装，好像比飞升更有意思。
“叮——”系统面板弹出，【检测到仙界裂缝开启，倒计时：30天】。
叶尘挑眉看着天空中隐约的金色裂痕，嘴角勾起冷笑——来得正好，他的弟子们，可都等着拿仙界当“毕业考试”呢。
“全体注意！”他挥了挥扫帚，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从今天起，特训开始！目标：让仙界那群老东西知道，咱们玄天宗的弟子，不是他们能惹的！”
山风吹过，招生木牌上的缺口突然被灵气补上，“招”字金光闪闪。叶尘看着弟子们斗志昂扬的脸，突然想起千年前的自己——那时他也是这样，带着一群被世界抛弃的人，硬生生在修真界杀出条血路。
这一次，他要让整个三界知道：
玄天宗的门，是给天才开的；
但玄天宗的路，是给敢逆天的疯子走的。
而他叶尘，就是这群疯子的——
首席招生官，和最大的疯子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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