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回去。"孙伍德转身离开，脑中思绪万千。

郑崇俭的被捕绝非偶然。最近一个月，已经有三位东林党的大员遭到不同罪名的弹劾。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清洗，而背后推手，毫无疑问是魏忠贤。

然而，更让孙伍德在意的是，郑崇俭为何会认出自己？自己与这位兵部尚书并无交集，仅仅是下属与上司的关系，平日里连面都少见。

除非...

一个念头在孙伍德心中闪过——郑崇俭知道明镜司的存在。

回到密室，孙伍德翻开了明镜司的名册，果然在最后一页找到了郑崇俭的名字。他竟然是明镜司的外围成员，受命于孙伍德的养父，在朝中暗中维护着明镜司的利益。

"这下麻烦了。"李贵忧心忡忡，"如果郑大人在审讯中泄露了明镜司的存在..."

孙伍德摇摇头："不会的。郑大人是明镜司的老人了，他知道该怎么做。而且，我怀疑魏忠贤并不知道明镜司的存在，他只是想除掉东林党的重要人物，好让自己的爪牙填补空缺。"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孙伍德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既然魏忠贤要下手，那我们就提前行动。李贵，去联系一下许显纯，就说我愿意见他。"

三天后，许显纯在一处隐秘的宅院里会见了孙伍德。

"孙大人，我一直很欣赏你。"许显纯开门见山，"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突然愿意见我了？"

孙伍德拱手一礼："下官只是一介小吏，何德何能让许大人如此垂青？"

许显纯轻轻一笑："孙伍德，我们就别装了。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你有才华，有智谋，还有...一个强大的背景。"

"大人言重了。"

"不必谦虚。"许显纯放下茶杯，直视孙伍德，"我知道你与郑崇俭有联系，但我可以保证，这不是我告密的。"

孙伍德心头一震，但面上不动声色："大人何出此言？"

"因为东厂有自己的信息网，而我们发现，最近有人在暗中联络各地的东林党余孽。那个人手法隐秘，连东厂的探子都难以追踪。"许显纯意味深长地看着孙伍德，"而那个人，正是你。"

孙伍德沉默了片刻，忽然笑了："许大人果然慧眼如炬。不错，我确实在联络东林党人，但目的可能与你想象的不同。"

"哦？愿闻其详。"

"许大人，你以为我是东林党人？"孙伍德轻轻摇头，"我不是。我只是一个有理想的人，想在这乱世中寻找一条出路。"

"你想借东林党之力来对抗魏忠贤？"

"不。"孙伍木正色道，"我想借魏忠贤之手，除掉那些腐朽的东林党人，然后再..."

许显纯的眼睛亮了起来："然后再除掉魏忠贤？"

"许大人聪明。"孙伍德微微一笑，"魏公公如今权势滔天，但他毕竟是个宦官，朝中多有不服。而东林党虽有清流之名，实则多是些腐儒，不通世务。两虎相斗，必有一伤。这正是我等有识之士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