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柳涟猛地转身，湄珏不知何时已站在洞口，面容在暗光中显得格外深沉。

"这是你的杰作？"柳涟质问道，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湄珏慢慢走近，摇了摇头："非我所为。我只是发现了它，如同发现了你。"

"为何要告诉我？"

"因为你应该知道真相，"湄珏停在距她数步之遥，"关于你的家族，关于为何你会成为守门人。"

柳涟皱起眉头："你什么意思？"

"你的二叔并非意外失踪，而是被人谋杀。因为他发现了某些不该发现的秘密。"湄珏指向那枚钥匙，"那把钥匙能打开结界深处的封印，而你的族长想要得到它。"

"荒谬！"柳涟厉声道，"我族世代守护结界，怎会有人想要破坏它？"

湄珏轻笑："人心叵测。权力、野心、贪婪，哪一族都不缺少这些。你被派来守门，不过是因为他们认为你无害，可以控制。"

柳涟摇头，不愿相信眼前妖怪的话，却又无法解释眼前的骸骨与日志。

"不信？"湄珏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递到她面前，"认得这个吗？"

柳涟瞳孔猛缩——那是二叔的随身玉佩，上面刻着他的名字。

"我该如何相信你？"柳涟咬紧牙关，"你是妖，与我族为敌，或许这一切都是你的骗局！"

湄珏叹了口气，将玉佩放入她手中："信与不信在于你。不过，朔日将至，猎妖师已在准备，你不该在此久留。"

柳涟紧握玉佩，转身欲走，却在洞口停下脚步："若你所言为实，又为何要告诉我？"

湄珏沉默片刻，轻声道："也许我只是觉得你与众不同。也许...我只是厌倦了这场持续数百年的对峙。"

离开山洞，柳涟心事重重。湄珏的话语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她不知是否该相信一个妖怪的话，却又不得不承认，近年来族中确实暗流涌动。

而她始终无法忘记湄珏注视她时的眼神，那眼神中并非仇恨与冷漠，而是一种难以名状的复杂情感。

朔日当夜，月隐星稀，柳涟早早来到结界门前守候。半夜时分，远处传来阵阵喧嚣，那是猎妖师们开始了他们的围捕。

柳涟握紧腰间佩剑，思绪万千。无论湄珏所言是真是假，她都必须谨守职责。

就在这时，远处水声涌动，湄珏的身影如同从水中浮现，缓步向她走来。

"小守门人，今夜我们是敌是友？"

"我是守门人，你是妖怪，我们注定是敌。"柳涟抽出佩剑，指向他。

湄珏轻笑，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如此坚定，实属难得。但今夜恐怕不会太平。"

"什么意思？"

湄珏正要开口，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尖利的啸叫，随后是急促的脚步声。柳涟转身，只见一群猎妖师朝这边奔来，为首的正是族长。

"柳涟，退下！"族长厉声喝道，"今夜有大妖出没，不是你能应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