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微注意到，当柳如雪的目光扫过巧儿时，后者的身体明显抖得更厉害了。
"王妃可认识此物？"沈知微将玉坠呈上。
柳如雪看了一眼，面色不变："宫中常见之物，本妃如何得知是谁的？"
沈知微轻笑："宫中虽常见，但民间难得一见。此物在死者手中发现，王妃就一点都不好奇吗？"
柳如雪微微皱眉："你这是何意？"
"无他，只是想请王妃解惑。"沈知微将玉坠收回，"另外，王妃可曾派人前往绣坊送过什么东西？"
"绣坊乃府中常设，本妃经常命人送些图样过去。"
沈知微点了点头："那王妃近日可曾命人送过什么特殊的物件？"
柳如雪目光微冷："本妃为何要回答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一个小小绣娘之死，何至于此般兴师动众？"
"因为，"沈知微凝视着她，"此案恐怕并不简单。请王妃移步密谈。"
柳如雪沉默片刻，终于点头："随我来。"
两人来到一旁的小室，沈知微直截了当地问："王妃可知李芸绣的是什么？"
柳如雪面无表情："绣娘多的是，本妃如何记得?"
沈知微从怀中取出那封信笺："这是在死者身下找到的。王妃可认得这笔迹？"
柳如雪接过一看，手微微颤抖，但很快恢复平静："不认识。"
"王妃，"沈知微声音低沉，"死者之死非同小可，若王妃有所隐瞒，恐对自身不利。"
柳如雪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你威胁本妃？"
"非也，"沈知微平静道，"只是提醒王妃，事关重大，真相终将大白。"
柳如雪冷笑一声："你不过是个小小御史，如何能撼动王府?"
"下官职微权轻，但真相自有天理昭彰。"沈知微拱手，"王妃请便，下官告退。"
离开小室后，沈知微径直走向绣坊。她要亲自查看李芸生前所绣之物。
绣坊内绣架林立，每个绣架上都有未成的作品。沈知微逐一查看，终于在角落处发现了一个被布遮盖的小绣架。
掀开布帘，映入眼帘的是一幅未成的绣品——一位身着龙袍的男子与一位女子相对而立，男子的面容已经绣好，正是当今天子。
沈知微心头一震：这哪是什么普通绣品，分明是在绣皇帝与某位女子的私会画面！
若此画流出，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沈知微思索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冷笑："找到了？"
沈知微回头，见萧煜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眼神阴沉得可怕。
"王爷。"沈知微不动声色地将绣品重新遮盖。
"本王一直在想，为何区区一个绣娘之死，会惊动朝廷命官。现在看来，是有人不想让某些事情暴露啊。"萧煜缓步走近。
沈知微不卑不惧："王爷此言差矣。下官奉旨查案，只为真相，别无他意。"
"真相？"萧煜冷笑，"那你可知道那绣娘为何而死？"
"王爷似乎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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