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桃犹豫了一下："奴婢曾无意中听到王妃与肖管家说话，提到'那女人不知死活，竟敢染指那位'...奴婢不敢多听，立刻走了。"

沈知微眯起眼睛："何时的事？"

"就在李芸死前一日。"

案情渐渐明朗，但其中牵涉之广，已远超沈知微想象。

第二天一早，沈知微命人盘查府中所有出入记录，特别是李芸近期的行踪。果然，在过去三个月中，李芸曾十余次在夜间出府，每次回来都是深夜，由西侧小门进入。

"西侧小门通向哪里？"沈知微问道。

"直通宫城方向。"周明远答道。

沈知微思忖片刻："查查皇宫近期有何异动。"

周明远面露难色："此事涉及宫闱，非我等能轻易探查。"

"无妨，我自有法子。"沈知微取出一封信笺，迅速写下几行字，封好后交给心腹："务必亲手交给裴尚书。"

信使领命而去，沈知微则继续在府中搜查。当她再次来到李芸的住处时，发现床板下有一道暗格。打开后，里面竟是一封盖有宫中印记的书信。

信中写道："事已至此，皇后必不会放过你。此物你且收好，若有不测，便将它交给怀王，他会保你。"落款是"煜"。

沈知微心中一震：这"煜"究竟是怀王萧煜，还是皇帝赵煜？

正当她沉思之际，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沈知微迅速将书信藏入袖中，转身却见肖锦带着几名侍卫闯入。

"沈大人，王爷有请。"肖锦神色严峻。

沈知微暗觉不妙，但无法拒绝："带路吧。"

她被带到怀王的书房，萧煜正背对着她站着，窗外雨后初晴，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勾勒出细长的影子。

"王爷找下官有何指教？"沈知微拱手问道。

萧煜转身，手中拿着一道圣旨："皇上口谕，命你即刻返回刑部，此案交由大理寺接手。"

沈知微心中一惊，但面上不动声色："王爷，下官奉旨查案，理应将案情查个水落石出。"

"天子口谕，你敢抗旨？"萧煜冷声道。

沈知微无言以对，只能行礼告退。离开书房后，她并未立即离去，而是悄悄潜入府邸后花园，打算在离开前再做最后一搏。

后花园一角有座石亭，据说是王妃常去之处。沈知微决定前去查看。刚到亭前，便听到里面传来压低的交谈声。

"事情已经处理好了吗？"是柳如雪的声音。

"已经安排妥当，绣品已焚，那两个女人的死不会再有人追查。"肖锦答道。

"那幅画若传出去，不仅是我，连王爷也会有灭顶之灾！"柳如雪语气中充满恨意，"贱人竟敢勾引皇上，还绣下那等不堪之物，该死！"

沈知微屏息静听，终于理清了事情真相——李芸并非普通绣娘，而是与皇帝有染之人，那幅绣品记录了两人私会的场景。王妃柳如雪得知此事，恐其败露连累怀王，故而出手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