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荷手指攥紧，却仍保持着表面的平静："媳妇谢侯爷大恩。"
"光说有何用？"老夫人厉声道，"柏霁今年已三十有二，膝下无子，皆因你昏迷多年！如今你既醒了，就该尽妇道，早日为陆家开枝散叶！别辜负了他的一片心意！"
清荷浑身一震，脸色刷白。
生子？
她胸口一阵剧痛，几乎站立不稳。
"老夫人..."她声音颤抖，"我身体尚未..."
"少找借口！"老夫人打断她，"大夫都说你已无大碍。再者，就算身子弱，也不妨碍你同意纳妾一事！京中多少名门闺秀想嫁给柏霁，你若真为他着想，就该成全他！"
清荷如遭雷击，脑中一片空白。
04
"母亲！"
一道严厉的男声从门外传来，陆柏霁大步迈入，脸色沉如寒铁。
"儿子拜见母亲。"他行礼后，语气凛然，"母亲今日不是说要去寺庙祈福吗？怎么来了清荷这里？"
老夫人避开儿子责问的目光："我只是来看看媳妇，关心她的身体。"
"是吗？"陆柏霁冷笑，"儿子方才在门外，已听到了不少。"
老夫人脸色一变，随即强硬道："我说的有何不对？她醒来一月有余，对你冷若冰霜，你还护着她？陆家需要子嗣，这是大事！"
"够了！"陆柏霁厉声打断，"清荷刚刚苏醒，需要时间调养。至于子嗣之事，自有我夫妻二人决断，不劳母亲操心！"
"你！"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好，好，我不管了！你自己看着办吧！"说拂袖而去。
房内顿时陷入寂静。
陆柏霁转身，看向脸色惨白的清荷，心疼不已："别放在心上，母亲年纪大了，说话不知轻重。"
清荷默然片刻，忽然开口："侯爷若想纳妾，妾身不会阻拦。"
陆柏霁猛然抬头，眼中满是震惊与受伤："你当真如此想？"
"侯爷年岁已高，膝下无子，确实应该..."
"住口！"陆柏霁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愤怒，"沈清荷，你是真的不明白我的心意，还是假装不知？"
清荷讶异地看着他。这是陆柏霁醒来后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也是第一次对她发怒。
"我陆柏霁此生只认一人为妻，不论你醒来与否，这承恩侯府的主母之位，只会是你的。"他一字一顿道，目光灼灼，"这三年来，我日日守候，只为等你醒来。如今你醒了，却要将我推给别人？"
清荷抿唇不语，眼中闪过复杂神色。
"我知道你心中有怨，有恨。"陆柏霁声音低沉，"当年之事，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我从未放弃过你，这一点，你可知道？"
清荷冷笑："侯爷当年在朝堂之上休弃我时，也是这般言辞恳切吗？"
陆柏霁神色一震，眼中浮现深深的痛楚。
"你果然还是恨我。"他苦笑，"也对，那般绝情之举，换作是谁也难以释怀。"
清荷别过脸去，不愿再看他眼中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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