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婉清听着,心中不由得为那个十二岁的孩子感到心疼。
"他心里其实很在意你。"太夫人突然说。
陆婉清心跳加快:"母亲何出此言?"
太夫人笑道:"你搬去芙蓉居那日,他回来后独自在书房坐了整整一夜。我去看他时,他正在看一份图纸,是芙蓉居的布置图。"
陆婉清低下头,不知该说什么。
太夫人又道:"他去边关前,特意嘱咐厨房每日给你准备什么膳食,甚至连你喜欢的点心都记得一清二楚。"
陆婉清心中温暖,却又不禁疑惑:"若他真的在意,为何总是避而不见?"
太夫人叹了口气:"这孩子从小就这样,越是在意的事情,反而越不善表达。"她顿了顿,似乎在犹豫是否要继续说下去,最终还是开口道:"其实,他娶你,并非全因朝廷的赐婚。"
陆婉清猛地抬头:"什么意思?"
太夫人看着她:"去年冬日,阿恪曾在街上救了一个摔倒的姑娘,那姑娘戴着面纱,他没看清容貌,但却记住了那双眼睛。后来,当朝廷提出要将陆家小姐许配给他时,他竟主动请求皇上成全。"
陆婉清震惊地睁大眼睛:"那个姑娘......是我?"
太夫人点点头:"阿恪从未对任何女子动过心,那次是唯一的例外。他回来后,只对我说了一句'她的眼睛很美',我就知道,这孩子动心了。"
陆婉清回想起去年冬日,自己确实曾在街上不慎摔倒,被一个陌生男子搀扶。当时因为天冷,她戴着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睛。
"可是......"陆婉清困惑不解,"既然如此,他为何对我如此疏远?"
太夫人轻声道:"或许是因为他不确定你是否记得他,又或许是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意。阿恪从小就不擅长处理感情,尤其是面对自己在意的人。"
陆婉清突然明白了很多事情,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便见一个小厮匆匆跑了进来。
"太夫人,夫人,"小厮气喘吁吁道,"候爷的信到了!"
太夫人和陆婉清同时站起身来。
小厮递上一封信,太夫人接过后,却递给了陆婉清:"你看吧。"
陆婉清受宠若惊,小心翼翼地打开信封,只见上面写着:
"母亲安好?勿念,孩儿伤势已无大碍。箭伤虽深,但未伤及要害,太医已经为我处理妥当。边关事宜处理毕,预计半月内可归府。"
后面还有一段话,是单独写给太夫人的,陆婉清没有继续看下去,将信递还给太夫人。
太夫人接过信,看后松了一口气:"总算没事。"她又看向陆婉清,笑道:"他在信中特意提到你,说让你照顾好自己的伤,不要操心他。"
陆婉清心中一暖,脸上却故作平静:"候爷言重了,我的伤早已痊愈。"
太夫人笑而不语,只是拍了拍她的手。
这一日之后,陆婉清的心情变得复杂起来。她开始回想与容恪相处的点点滴滴,试图从中找出他对自己的态度。但越想越迷惑,毕竟他们真正相处的时间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