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清歌迟疑着接过，那花瓣冰凉如雪，却又散发着淡淡温暖。

「改日我再来看你，小守门人。」云白说，带着小狐狸消失在雪松林中，只留下一地雪白的花瓣，随风飘散。

清歌望着手中的雪莲，心中莫名泛起涟漪。

从那日起，云白便时常出现在清歌的守门小屋附近。他会带来云谷中的奇花异果，讲述精灵族的逸闻趣事。起初清歌还会提防，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他的造访。

这日清歌正在屋前劈柴，一阵凉风拂过，云白不知何时已立于身侧。

「你这守门人倒是勤快，」云白取过斧子，三两下便将剩余的木柴劈好，动作利落，「不过总是一个人守在此地，不会寂寞吗？」

清歌摇了摇头：「习惯了。」

「为何由你来守门？你族中不是有专门的守门人吗？」

清歌动作一顿，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守门人犯了错，被逐出族，我是临时顶替的。」

云白看着她的侧脸，少了几分往日的调笑：「什么错这么严重？」

「他...」清歌迟疑片刻，「他放走了一个精灵，还为此伤了族中长老。」

云白沉默了一会，问道：「那你呢？你不也在帮助精灵吗？」

「我只是给受伤的精灵一些药草，并未违背职责。」清歌别过脸去，语气有些倔强，「更何况，没人知道。」

「我知道，」云白轻声道，「若我告诉你族中人，你会怎样？」

清歌猛地转头看他，眼中满是震惊与受伤，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你不会的。」

「为何如此肯定？」

「因为...」清歌思索片刻，「你若想告发我，早就做了，不会等到现在。」

云白轻笑一声，伸手拍了拍她的头：「聪明的小守门人。」

这一刻，清歌忽然意识到，她已经习惯了与这个精灵的相处，甚至开始期待他的到来。这认知让她心中一惊。

「你为何总是来见我？」清歌突然问道。

云白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恢复了那慵懒的神情：「因为你有趣啊。」他指了指远处的云谷，「那里虽是我族居所，却也是一座囚笼。你这守门人倒成了我的消遣。」

清歌不知为何，听了这话心中竟有些失落。「原来如此。」

云白似乎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微微一笑：「不过，若只是寻找消遣，云谷中的精灵比你有趣得多。」他递过一片蓝色的树叶，「拿着这个，若有危险，捏碎它，我便能感应到。」

清歌迟疑着接过，那片叶子触手生温，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云白说，转身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远处的雪松林中。

清歌望着手中的叶子，不知道该如何理解云白的话语与举动。她只知道，每当他离去，这座山便又恢复了往日的寂静与孤独。

三日后，清歌正在小屋内整理药草，忽然听见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警觉地起身，拉开门一看，只见族中的几位青年正朝着云谷方向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