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程锦心的车在泥泞的郊区道路上疾驰。手机屏幕上闪烁着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小周打来的。她死死盯着导航上那个红点——那是赵志明名下最偏僻的一处仓库。
"顾沉霄，你这个疯子..."她咬着牙猛打方向盘，车子一个漂移拐进岔路。雨水拍打在挡风玻璃上，像极了三年前那个夜晚。那时她还是个小经纪人，眼睁睁看着自己带的第一个艺人被赵志明设计陷害，却无能为力。
仓库轮廓在雨幕中若隐若现。程锦心熄火下车，冰凉的雨水瞬间浸透全身。她摸出手机，将实时定位发给小周，附言："半小时后报警。"
突然，一声闷响从仓库方向传来。
程锦心浑身一僵，随即拔腿狂奔。高跟鞋陷进泥里，她干脆甩掉鞋子，赤脚踩过碎石和玻璃渣。血腥味混着雨水灌进鼻腔，她分不清是自己脚底的血，还是别的什么。
仓库侧门虚掩着。程锦心贴着墙根摸进去，昏暗的光线下，她看见顾沉霄跪在地上，额角的血顺着下颌滴落。赵志明背对着门，手里握着根铁棍。
"最后问一遍，U盘密码是多少？"赵志明的声音像毒蛇般阴冷。
顾沉霄咳出一口血沫，却笑了："你猜啊。"
铁棍高高举起——
"警察马上就到！"程锦心猛地推倒一旁的货架。
金属撞击声震耳欲聋。赵志明惊愕回头，程锦心已经抄起地上的钢管冲了过去。
"贱人！"赵志明侧身躲开，铁棍狠狠扫过程锦心后背。她闷哼一声跪倒在地，却死死抱住了赵志明的腿。
"跑啊！"她冲顾沉霄大喊。
顾沉霄非但没跑，反而扑上来一拳砸在赵志明脸上。两人扭打在一起，撞翻了堆积如山的货箱。程锦心挣扎着爬起来，突然看见角落里被绑着的少年——沈薇的弟弟。
"别动！"她掏出防狼喷雾对准看守的人，"我报警了，警察马上到。"
那人脸色一变，转身就逃。
仓库另一头传来顾沉霄的痛呼。程锦心回头，看见赵志明正用铁链勒住顾沉霄的脖子。她抄起钢管冲过去，却在半路被人从背后扑倒。
"程小姐，好久不见。"林巧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冰凉的小刀抵住她脖颈，"你毁了我的一切..."
程锦心突然笑了："你知道吗？我一直在等你自己跳出来。"
林巧巧还没反应过来，仓库大门突然被撞开。警笛声响彻夜空。
"不可能！"赵志明松开顾沉霄，面目扭曲，"我明明屏蔽了信号..."
顾沉霄艰难地爬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钢笔："最新型的卫星定位器，防屏蔽的。"
程锦心趁机一个肘击撞开林巧巧，却被对方在手臂上划了道口子。警察冲进来的瞬间，林巧巧举刀要刺，一声枪响，她惨叫着跪倒在地。
"都不许动！"
场面一片混乱。程锦心跌跌撞撞跑到顾沉霄身边，发现他脖子上一圈骇人的淤青。
"白痴..."她声音发颤，"谁让你一个人来的？"
顾沉霄握住她的手，指节都是血："你不是...也来了吗..."
救护车的鸣笛由远及近。程锦心看着被押走的赵志明和林巧巧，突然发现沈薇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手里拿着个摄像机。
"都拍下来了。"沈薇走过来，神色复杂，"足够他们坐一辈子牢。"
程锦心盯着她："你到底是谁？"
沈薇沉默片刻，从怀里掏出证件："三年前我就该抓他的，可惜证据不足。"
证件上赫然印着——"刑事侦查局特别调查员"。
顾沉霄咳嗽着笑了："所以...你当年接近我..."
"是为了搜集赵志明的犯罪证据。"沈薇愧疚地低下头，"对不起，连累你了。"
程锦心突然觉得天旋地转。她低头一看，手臂上的伤口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
"刀上有毒..."她眼前一黑，倒在顾沉霄怀里。
最后的意识里，她听见顾沉霄撕心裂肺地喊她的名字，像是要把这三年错过的都喊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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